但偏偏這茬,他不敢接,他怕夫人會翻臉。
姰暖心下暗嘆,隻能主動開口解圍。
“宋大夫可是糾結於,我這是不是雙生子?”
宋大夫暗鬆口氣,連忙點頭。
“是是!看來姰大夫已經給四夫人看過脈,若他與我的看法一致,那必定八九不離十。”
他這次話說的乾脆了。
“大帥,四夫人懷的應當是雙生子。”
雙生子?
江大帥愣住。
所有人都詫異錯愕。
大帥夫人最先回過神,頓時喜形於色。
“當真?!”
宋大夫點點頭,“因月份尚淺,隻屬下一人還不敢斷定,既然姰大夫也有這樣的懷疑,那多半不會錯。”
大帥夫人當即合掌,念了聲菩薩保佑。
“雙生子,我們闊闊要添兩個伴兒了,這真是菩薩保佑!”
她的心情,總算因為這件喜事,而雨過天晴,明媚鬆快起來。
江大帥回過神,也有點壓抑不住麵上喜色。
他瞧著姰暖時,眼裏有從未有過的慈藹。
眾人紛紛道喜,多半人都是真心誠意。
因為這件喜事,大帥對江四爺也和顏悅色起來。
氣氛瞬間變得無比和睦。
這頓晚膳,到底也吃得沒那麽勉強了。
膳後,大帥夫人欲要留兩人在公館過夜,不過想到孫子還在宅子那邊,也就沒有說出口。
她送兩人出庭院,又念叨江四爺。
“你要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學著穩重一點,不要再鬨那些少爺脾氣,以後少惹你父親,像個少帥的樣子。”
江四爺薄唇淡牽,“合著,成兒子惹他了?不是他先上趕子找事?”
大帥夫人無奈瞪他。
姰暖默默坐上車,就聽見江四爺又問。
“您走不走?跟兒子一起回去,還回來乾什麽?平白礙眼生氣。”
大帥夫人不輕不重捶了他一下。
“你們先回,照顧好暖暖,我明日還住阿蘊那裏去,直到她平安生產再回你那邊。”
江四爺勾唇笑了聲,“這還差不多…”
他抬臂攬了下大帥夫人肩,“兒子走了?”
“快去吧,明日記得到軍政府去議事,不要讓別人拿住你話柄。”
“知道。”
江四爺總算坐上車。
姰暖也隔著車窗,朝大帥夫人擺手告別。
洋車徐徐駛出公館,她抬眼看向江四爺。
“母親說得沒錯,四爺再是如何,也不該為著跟父親置氣,就拖遝了政務,會讓那些心思不安分的人拿住話柄。”
“爺知道。”
姰暖端詳他一番,“知道還那樣做,四爺難不成是故意的?”
位子爬得高,反倒更應該注意言行舉止,看重自己的名聲和口碑。
江四爺這樣任性妄為,姰暖看不出能有什麽好處。
江四爺說,“打了勝仗回來,身邊不管虛情假意,全都是些奉承諂媚的人,沒人會在這個時候上杆子潑你冷水。”
“可你要有點錯處,那有心人自然也會咬住不放。”
“爺需要這點錯處,不然魚不咬鉤,釣不出來,這片塘子就不好清理。”
姰暖默然不語。
原來一早就是心裏有盤算的,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回到城東宅子,兩人先去看了兒子。
江四爺月餘不見他,心裏也記掛,陪著兩個小家夥玩鬨起來。
姰暖實在累了,便先行回了小樓。
她睡得早,也不知道男人幾時回來的。
翌日清晨醒來,枕邊已經沒了人。
柏溪進來伺候她洗漱。
“四爺一早去了軍政府,說今晚有應酬,不回來用膳,叫夫人不用等他。”
姰暖沒說什麽。
她昨日出城散心,又是回江公館應付了一場,實在還有點累。
今日隻想安安靜靜地歇歇。
所以一整日哪兒都沒去,就待在樓上曬太陽,看書。
傍晚時分,江四爺的車自軍政府出來,駛往祥和飯店。
今晚刀頭堂的胡二爺做東,請了他們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