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爺也是個體麵人。
他愛捧歌星,捧舞姬,這些顏色好又有學識涵養,還年輕靚麗的名媛小姐,可比那些隻會脫衣裳晾皮肉的粉頭兒有情趣得多。
現今這小歌星豔虹,正是胡二爺的心頭熱。
胡二爺聽了,就心情好起來。
他挑眉笑問,“她怎麽今兒找老子?今晚不是沒她場子嗎?”
這種交際花兒,最是貪財勢。
但凡登台的時候,都恨不能把平日曾勾搭上的金主,全都給請到場,隻為圖他們給多砸幾個銀錢,還撐場子抬身價。
胡二爺太清楚這些女人的小九九。
他的心腹手下,聽言哂笑:
“誰知道,大概是長夜漫漫,閒著寂寞了?想跟二爺您花前月下一番…?”
跟著一幫手下,都被這句略顯猥瑣的暗示,給逗的紛紛竊笑。
胡二爺心情大好,於是大手一揮。
“得了,那就去一趟,看看這小娘皮耍什麽寶,今兒都辛苦了,你們也敞開了耍耍,記爺的賬。”
“喲~!謝二爺!”
“謝二爺!”
胡二爺抬手摸著光溜溜的腦袋,暢快大笑。
“走了!”
一行人紛紛上車,往歌舞廳趕去。
——
與此同時,江四爺的車,已經停在城東宅子門口。
杜審的車跟在後頭。
幾人陸續下車,結伴進了院門。
一邊往後院走,杜審便低聲開了口。
“我跟席盈在樓上樓下轉了一圈兒,刀頭堂那幾個,應該是沒什麽別的安排,不過,倒是湊巧遇上了參謀處的幾個人。”
江四爺偏臉看他。
杜審,“江豐不在,我進去打了聲招呼,便帶著席盈出來,陪她簡單吃了點東西,讓副官送她回公館,順便打聽江豐的去向……”
廊下燈籠的光揝盛,照得他斯文眉眼微淩亂的發梢,看起來紅光滿麵。
項衝低笑,“你出來辦正事,還帶著未婚妻,真是叫你顯擺上了。”
杜審挑眉瞪他,“沒有她,我找什麽借口離開得那麽自然?我帶著怎麽了,耽誤正事了嗎?”
項衝握拳抵唇,嘴角笑痕壓了壓。
杜審翻了他一眼,又跟江四爺說正事。
“副官還沒回來,你那邊布置怎麽樣?”
江四爺下顎輕搖,“到書房去,等等消息吧。”
三人就沒再說話,徐步去了書房。
書房就在江四爺和姰暖住的小樓東邊,樓上已經熄了燈,江四爺便沒上去看,怕打攪姰暖休息。
項衝交代傭人送茶來。
三人進屋,在茶幾前落坐。
杜審一手解開領扣,還記著被項衝取笑的事。
他斜了眼項衝,有意無意擠兌他。
“也老大不小了,還沒點兒成家的心思?光調侃別人有什麽用,要麽也給你張羅張羅?”
項衝右側刀疤眉一挑,斜睨他,眼神裏無聲威脅。
“婚還想不想好好結?”
杜審嗤的一聲,一臉不屑,又看向江四爺。
“你瞧瞧嗎,老大男,一說還急了!好心當驢肝肺嗨~”
項衝板了臉,握拳就要捶他,被杜審靈敏的側身躲開。
他又笑指項衝,“看看看看,還惱羞成怒了!”
江四爺看著兩人耍寶,也失笑了聲。
他淡聲說項衝,“是該抓抓緊,一個你,一個姰恪,你們再不急,隻能別人幫著推兩把了。”
項衝一愣。
杜審也滿眼稀罕,嘖嘖有聲。
“你還真關心起身邊兒人的大事了?哎喲,這可真不容易,江老四,你長心了~!”
江四爺煩他了,冷笑質問。
“怎麽,你這是怪爺先頭不關心你的婚事兒?”
杜審激靈靈顫了下,一臉的敬謝不敏。
“你甭關心我,我用不著,多謝啊,你還是關心他們倆去吧。”
江四爺叼了支煙,懶得搭理他。
他看項衝,“你有什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