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點頭,笑說,“昨日才送來的,以後柏溪伴兒了。”
姰恪表情有點嚴肅,看向她問道:
“闊闊身邊也有兩個會功夫的,好端端,江升給你們娘倆,安排這麽些拳腳好的人守著,做什麽?該不會要出什麽事?”
姰暖輕挑眉,失笑看了看身邊三姐妹。
“能出什麽事?柏溪不是要出嫁嗎?我要找兩個小姐妹作伴的,以備不時之需。”
姰恪眼睛微睜,“……”
柏溪眼簾低垂下去。
她身旁的紅樓和靈槡對視一眼,齊齊一臉八卦。
最後,姰恪收了手,默默站起身。
“江升的車送我回來,先讓我來跟你說一聲,我還得跑趟軍醫院,就不坐著了。”
姰暖忍俊不禁,回身看柏溪。
“…柏溪,你…”
柏溪沒等她說完,微微頷首,當先抬腳往外走了。
姰恪連忙追上去。
姰暖坐在飯桌前,目送兩人離開的背影,嘴角笑意壓不住。
紅樓性子活潑,最憋不住話。
她很好奇,“夫人,柏溪要嫁人嗎?嫁給誰?咱們都沒聽說。”
姰暖月眸彎彎,偏頭告訴她。
“可能吧,不過八字還沒一撇,興許還要再等等。”
紅樓聽罷,臉上難掩驚嘆。
“真的呀?”
姰暖看著她,“怎麽?有什麽不可思議?”
紅樓擺擺手,訕笑搖頭。
姰暖好笑打趣她,“你們兩個,若是日後也有這樣的緣分,要隨時跟我說,到了我身邊,就不是箍在暗人的殼子裏了。”
兩人聽言微怔,繼而笑了笑,沒說什麽。
——
轉眼到八月十三,杜審跟席盈的大喜日子。
席盈從江公館出嫁。
所以頭天晚上,姰暖就帶著孩子,趕回了江公館住。
她在席盈的房間裏,陪她說了會兒話,又欣賞了她的鳳冠霞帔。
因著第二日天不亮就要起來忙活,也就沒多待,早早回房歇息了。
到了半夜,江四爺也從營地趕回來。
他兩點多鐘到的公館,回房洗漱過收拾完三點多。
四點多鐘,江公館就已經燈火通明。
姰暖五點起來,瞧見男人趴在身邊睡得沉,就沒吵醒她。
她輕手輕腳帶上房門,領著柏溪三個人下樓。
二樓走廊裏,已經熱熱鬨鬨的。
席盈在房間裏梳妝,江家女眷們都擠在屋子裏。
除了快要臨盆的五夫人李栩月,和身體不好的蘇姨太,其他人到了齊全。
姰暖在一堆人裏,瞧見個麵生的女人。
她穿杜鵑紅刻絲石榴花旗袍,鵝蛋臉細彎眉,一雙眼睛水靈又含媚,麵頰很柔和,嬌小的櫻桃唇,這讓她看起來又很年輕。
安安靜靜立在角落裏,跟方姨太站在一起。
姰暖隻看了一眼,腦子裏就對上號,繼而收回視線。
薛紫凝已經笑著伸手拉她,“四弟妹下來得早。”
姰暖淺笑,挽住她手。
“還早?你們都到了。”
“你身子重,跟我們怎麽一樣?你該多睡會兒,晚點過去飯店的時候再起,盈盈還能挑你理不成?”
席盈正在梳妝,原本是靜悄悄在和守在身邊的席夫人說話。
聽見薛紫凝這句,她自鏡子裏看過來,笑盈盈說。
“我哪有得挑?四表嫂昨晚陪了我許久,你快上樓歇息,把你累到,是我的罪過!”
姰暖都已經下來了,哪好再離開?
她黛眉淺彎,笑了笑。
“我不去,也想送你出門。”
席盈眼眶微紅,咬了咬唇,笑著沒再說什麽。
薛紫凝就拉了姰暖到一旁凳子上坐,兩人低聲說話。
“四弟呢?別人都在樓下陪父親說話,獨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