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打斷她,“沒有白得媳婦兒不出聘禮的,也沒有妹妹拿嫂子聘禮的。等成了婚,你們日後都要過日子的,哥哥的藥鋪說不定還要擴大,你們還要有孩子,很多事要考慮。”
姰暖又說姰恪,“你多費心吧,柏溪心思簡單,她興許想不到那麽多。”
姰恪點點頭,“我知道怎麽過,不用你教。”
姰暖就笑了笑。
她又看向柏溪,“柏溪,日後,我們是一家人了。”
柏溪怔怔的,心裏突然浮起一點莫名的酸脹,餘韻暖融融的,熏得她眼窩濕熱。
她不是會情緒動容的人,有點無措地垂下頭。
她隻是個暗人,跟那個出身好的樓小姐定然不同的。
夫人和姰大夫舍了各方麵更優秀的樓歆,最後選擇她成為‘一家人’。
一家人……
柏溪眼淚差點掉下來了。
姰恪瞥眼瞧見,頓時手足無措。
“柏溪,你你別哭啊,你要有什麽不滿意,跟我講,我…”都滿足你就是了。
他也覺得,柏溪跟著他有點委屈。
說出去,是夫人的親哥哥,主子的大舅爺,但麵子上的光彩怎麽抵得了裏子裏的實在?
柏溪身懷武藝,又有能力辦事,閱歷和本事都在他之上。
他除了會一手家傳的醫術,別的真是一無是處。
女子大約沒有不慕強的吧?
像男子不願娶身體羸弱的女子為妻一樣,女子應該也想嫁給方方麵麵優勝自己的人。
他的身體,說不定都沒有柏溪強壯。
說白了,不是顧及別的,論強弱,柏溪一根手指能碾死他……
姰恪心亂,想了些有的沒的。
柏溪卻擦了把眼淚,第一次露出笑臉來。
她看了眼姰恪,又看向姰暖。
“夫人,屬下一定好好照顧姰大夫,一輩子跟著他,不離不棄,您放心。”
姰恪,“……”
不離不棄就行了,照顧他真不用。
——
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姰暖心情很好。
她坐在車上,嘴角的笑弧沒有落下來過,甚至已經開始想著,姰恪的婚事要怎麽籌備。
江四爺握著她手,看了她兩眼,見她一直無視自己,多少有點不悅。
他伸手捏住姰暖小下巴,迫她將臉扭回來。
“眼裏沒爺了?”
姰暖怔了下,好笑拍開他手,傾身偎過去挽住他臂彎。
“亂說什麽?我心裏都隻有四爺。”
江四爺心下受用,麵上還是有點不高興。
“每日忙的抽不開身,爺一見到你就愧疚,你倒好,好容易陪陪你,你隻想別人的事。”
姰暖嗔他,“沒想別人的事,高興而已。”
她笑彎眉眼,下巴搭在男人肩頭。
“四爺高興嗎?身邊人都過得好,你不替他們高興?”
江四爺鼻腔裏哼笑了聲。
“他們的事他們高興去,爺還替他們高興?爺那麽閒?”
姰暖輕撇嘴,柏溪還在前頭坐著呢,講話真無所顧忌。
她朝前頭看了眼,很快逮著項衝轉移話題。
“項衝,昨日大家都喝多了,你呢?”
項衝自後視鏡看了眼,意會的接話。
“夫人,屬下酒量好。”
江四爺,“杜審灌他,反把自己撂倒,項衝罕見喝醉的時候,昨晚還是他開車送爺回宅子。”
項衝失笑了聲。
“除了姰大夫,杜審醉得最厲害,恐怕洞房也有心無力。”
江四爺也笑。
姰暖體會到這幫男人的惡趣味,隻感覺既幼稚又好笑。
“那我一會兒見了盈盈,可要好好問問杜審的笑話。”
幾人都笑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