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歆哭的梨花帶雨,眼眶通紅,渾身顫抖緊緊咬住唇。
項衝沒管她出爾反爾的矯情,閨秀小姐們大約都這樣嬌氣,但這事他讓不了,乾脆捂住她嘴,呼吸醇厚灼燙落在她耳鬢邊,隱隱克製著哄了一句。
“你要疼,我輕些,最多快點結束,忍忍。”
他是挺想儘快結束。
但論身形、力量和耐力,樓歆潰不成軍。
她青澀嬌嫩,根本難以承受項衝。
被捂著嘴,嗚咽聲破碎不斷,麵紅耳赤的脖頸和額角都迸出經絡痕跡。
等項衝結束一次,她已經雙目失神,如脫水的魚一般渾身汗濕魂不附體。
看她實在被欺負得慘,項衝喉結輕滾,難得體貼將人抱進盥洗室。
清洗過,躺在重新鋪好的床鋪。
樓歆渾身酸楚,難受得昏昏欲睡,好似大病了一場。
項衝立在床邊看著她闔上眼,深黑眼底掠過絲複雜,轉身欲離開臥房,去隔壁客房就寢。
誰知一走出房門,便被老傭人堵在門口。
“總軍,小姐嬌氣,不知是否需要上藥?”
她手裏拿了隻藥瓶。
項衝心頭掠過絲不解,“上藥?”
他已經很克製,根本沒傷到她身上。
老傭人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將藥瓶遞過去給他,語氣和緩告訴他。
“女子初夜,過於稚嫩,我看落紅很多,小姐應該疼的厲害,勞煩總軍了,先塗些藥救急,明日小姐醒來,我再找大夫來看。”
項衝垂眼看手裏的藥瓶,下意識挑眉。
“這麽嚴重?”
圓房有落紅,這項衝不至於不懂,他覺得再正常不過。
黃花大閨女,誰初夜不落紅?
但他覺得自己已經很體貼樓歆,最多是她體力不濟,這老傭人還要拿藥來,多少有點興師動眾。
老傭人看著他,心頭重重嘆了口氣。
這是個莽漢子,什麽都不懂,她們小姐恐怕忍了很大的委屈。
她皺了下眉,委婉說道:
“總軍偉岸英武,又是頭次,不懂這些也有的,嚴不嚴重,您自己去看看便知。”
項衝半信半疑,隻得拿著藥回了臥房。
他打開床頭燈,看樓歆睡得沉,並沒有要醒的跡象,也避免了尷尬局麵。
於是掀開被子,真照老傭人說的去查看了。
還沒等他看清,睡著的人已經柳眉緊皺,痛苦呻吟了一聲。
項衝,“……”
他不信邪地翻出照明燈,再看。
那處嬌嫩無暇,此時鮮紅刺目,似要破皮淌血。
項衝頭皮繃緊,下顎線動了動,尷尬和心虛在心頭眼底悄然蔓延開。
……
翌日,樓歆醒來時,項衝已經不在小公館。
她一整日沒下床,老傭人將飯菜端到床邊。
伺候她的女傭上來稟話:
“小姐,杜夫人撥電話來,說想邀您喝下午茶。”
樓歆握著箸子,淺色唇瓣牽出抹苦笑。
老傭人心疼的看了看她,回頭叮囑阿蘭。
“跟杜夫人說,我們夫人身子抱恙,不便出門,過兩日再請她喝茶,請她見諒。”
阿蘭唉了聲,轉身下樓去回話。
老傭人嘆了口氣,低低安慰樓歆。
“總軍也是未曾有經驗,他未開竅,才不懂疼人,小姐別喪氣,慢慢來,時日久了,他便都懂了。”
樓歆抿了口甜湯,垂著眼點點頭,並未說什麽。
她跟項衝兩個人,且還有的要磨合,日後他是否能懂得疼人,還未可知,但日子還是要跟他過,孩子也還是要跟他生。
圓了房,於她來說最艱難的一步已經跨了出去,之後,再容不得她走回頭路了。
這日子,她一定要經營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