姰暖看他不像開玩笑,一時也提起心,她看了眼在一旁忙活的紅樓和靈槡一眼,輕扯男人軍褂下擺,細聲念叨他。
“別胡說,旁人聽了怎麽想?讓父親母親知道還了得?”
就算是真不要了,日後兩人商量著來就是。
真叫大帥和大帥夫人知道,不定得多不高興。
“管他們做什麽?”
江四爺不以為意,垂眼看她肚子,大手貼上去撫了撫:
“等這兩個出來,有他們忙活的,還有心思多管閒事?”
姰暖無語好笑,嗔他一眼,沒再說什麽。
江四爺又說,“...衣裳緊了”
姰暖,“最近越長越快,每半個月要叫裁縫來一趟,明日讓副官再去叫吧。”
“天冷了,多做些,少帥夫人的衣櫃還那麽拮據,傳出去別人以為爺養不起。”
“又胡說......”
江四爺勾唇笑了笑,抱住她撫了撫背。
“照顧好自己,別叫爺心裏不好受。”
姰暖聽了這話,眼裏笑意不知不覺消匿。
她抿抿唇,偏頭看男人。
“四爺,是不是要跟貴係軍開戰了?”
江四爺默了默,垂眼輕輕揉捏她手心,也不瞞她。
“貴係軍跟倭寇來往密切,境內轄地甚至駐建外使館,他們想借助外族兵力,吞並小軍閥,密謀一統江左。我們要跟江左另外兩個軍閥達成協議,共同殲滅貴係軍,勝算挺大。”
頓了頓,又說,“父親想在隆冬來臨前,結束戰役,入了冬,海上戰役也打的艱難。”
如今江係軍有一艘炮灰齊備的軍艦,貴係軍的軍心已經因此被震懾。
江大帥想一鼓作氣,不給對方籌備應對的機會。
“隆冬來臨前......”姰暖低聲喃喃。
眼下已經十月過半,也就是說,要在一個多月內拿下貴係軍。
“...打得這麽急,不會出什麽差錯?”
江四爺搖頭,“不會。”
他這趟潛入江左,已經做了完全籌備。
隻要那兩個結盟者不叛變,不會出什麽差錯。
午膳擺好,兩人暫時結束話題,轉到膳桌上吃飯。
膳後,江四爺帶著闊闊一起出府,姰暖肚子靠坐在矮榻上想事情。
她知道,戰役上的事,她沒什麽可勸,也無權多嘴。
她的男人處在那樣的地位,生就是要麵對戰火的。
但無奈歸無奈,擔心還是會擔心。
正自走神,又有點犯困的時候,柏溪輕輕推門進來。
“夫人,杜夫人打電話,問您今日身體怎麽樣,想過來陪您說說話。”
姰暖扭頭看過去,“她有事?”
柏溪搖頭,“電話裏不講,聽起來心事重重。”
姰暖想了想,就微微點頭。
“好,叫她來吧。”
柏溪下去回電話,姰暖便歪在矮榻堆高的軟枕上,闔著眼眯了會兒。
她似始終半睡半醒,直到席盈過來。
她自己輕輕推門進來,“四表嫂。”
姰暖睜開眼,撐著手臂坐起身,招呼她到身邊坐。
“怎麽了?垂頭喪氣,同杜審鬨了別扭?”
席盈搬了繡凳坐到榻邊,聞言噘了噘嘴。
“他一條胳膊都殘了,我還跟個傷員鬨什麽別扭?”
姰暖輕笑,“那是什麽事?”
席盈咬唇,“...上次那個照片,我跟杜審說開過的,他說要解決那事,卻始終沒找到簫宜人,後來他就跟著四表哥出海了。”
“跟簫宜人有關?”姰暖微訝。
席盈點點頭,她垂下眼說。
“我聽樓歆說的,那個女人果然在雲寧,她還去拜訪過陳老板,想重新回歌舞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