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薛紫凝,“大哥呢?他跟那個周姨太先前鬨的風聲,不比我鬨得難聽?怎麽不見父親饒不了他?”
“你跟江豐比什麽?”
薛紫凝臉色更不好看了。
“他不肯安分,惹了你四哥,如今落得什麽下場?父親還管他鬨什麽難堪事?你呢?你如今可是正在上升期,又年輕,日後遲早......”
江川不耐煩地打斷她,“爬再高也越不過四哥去,我也沒想跟他爭,知道自己幾分能耐,爭不過他,所以這點小事情,能不能就別管我了?”m.33qxs.m
薛紫凝氣的夠嗆,黑著臉罵他:
“誰想管你?!你也不看看你找的什麽人,但凡是個良家女子,隨便抬了做姨太太,誰能管得了你?”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想什麽!嵐珊嵐珊,你還想著紀闌珊呢!讓父親知道還不打死你?你這是自毀前程懂不懂?!”
江川,“對,我就是想著珊珊,又如何?”
“你!!”
江川沒看她,轉臉看向安安靜靜坐在眼前,專注玩兒玩具的程兒。
他眼眸暗沉,一字一句道:
“我就是想著珊珊,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她,不能跟她長相廝守,難道我連念著她的資格都沒有麽?”
薛紫凝氣結,狠狠剜了他一眼,半個字都不想再多管他。
江川自顧自念叨著:
“除非你們能把她從我心上挖出來,否則,誰也別管這件事了......”
——
與此同時,韓五爺的宅邸裏。
深宅一間院落的臥房裏,紀沐笙正拿著幾張照片,給床上的人看。
他溫聲告訴她,江川這短時日的所作所為。
“成婚可以說是家裏逼的,但他要心裏有你,兒子就沒法跟別人生出來,李家和薛家如今都是他的支撐,少帥不在雲寧,他的日子可謂扶搖直上,現今都明目張膽養歌女作外房了。”
他將照片一張張翻過,確定床上躺著的人能看清楚,而後溫柔勸慰。
“珊珊,你還不明白麽?這種權貴公子哥兒,原就是貪圖好顏色,他們哪兒有心呢?”
“他若真的愛你,就不會不敢認你拚命生下的兒子,還遮遮掩掩將他送給別人養,他怕惹惱江大帥,會被逐出家門。”
“孩子到那邊大半年,如今也八個月了吧?他一次都沒去看過,是刻意避嫌呢。”
“珊珊,放下吧,你那年太年輕,哪裏懂得什麽是愛?這才被他給哄騙了。”
“你這樣與我們拗著,難道真覺得,哥哥會騙你嗎?哥哥會希望你不幸福?”
紀闌珊麵色蒼白,雙目空洞仰麵躺著,淚痕淌濕了耳際枕麵,卻依然一字不發。
紀沐笙放下照片,拿了手帕替她擦眼淚,繼續淳淳勸她:
“同樣是男人,你看看阿歲,他是如何待你的?”
“我知道,當初瞞著你們婚約的事,是我不對,可咱們家破人亡,不是有阿歲在,我們兄妹早不知怎麽死了的。”
“阿歲守護了你多少年啊?可能舍得傷害過你?”
“先前的確是因為你不經意背棄婚約,他惱羞成怒,對你做了點不好的事,可這一年來他也不好受,是不是?”
“...阿歲疼愛你的,他那麽喜歡你,那麽哄著你遷就你,你懂點事,別鬨了,行麽?”
紀闌珊渾身顫抖,驟然壓抑不住哭聲,側過身蜷縮起身子。
看她這樣,紀沐笙適時默了聲,沒再繼續說下去。
他陪了紀闌珊許久,直到她哭著睡了過去,替人掩好薄被,才起身離開房間。
院子裏,西裝革履戴銀絲鏡框的男人立在廊柱旁。
他指尖夾著煙蒂,垂眼看著落在腳邊的煙灰,神緒不清麵容暗晦,整個人周身似籠罩著股子沉鬱霧靄。
紀沐笙見狀,輕嘆了口氣,走過去立在他身邊。
他溫聲道,“放心吧,我會看好她,絕不叫肚子裏的孩子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