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伺候她的女傭縮在門邊,也不敢過去勸,怕被她丟東西砸破頭。
榮媽進門見到這幅場景,頓時皺著眉沉下臉。
“這是乾什麽?王小姐自覺病養好了嗎?還是覺得江公館裏,不比軍醫院住著舒適?”
真是不像話,就算是家裏自幼最嬌慣的江四爺,都沒像這位王小姐一樣這麽沒規矩的亂摔東西。
王小姐轉身,憤憤看向進來的榮媽和姰恪。
她披頭散發,又麵色蠟黃,那模樣不像是個十八歲少女,更像是個拉著臉的怨婦,眼神還陰翳的不得了,看得姰恪背脊發毛。
“什麽時候放我出去?你們要把我當做籠子裏的鳥兒一樣對待嗎?我到這裏來,不是來做囚犯的!!”
王小姐攥著拳頭吼,活像是要發癲。
榮媽麵無表情,睇了那女傭一眼,兩人一起走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王小姐。
王小姐拚命掙紮,看起來人消瘦的不得了,力氣卻出奇的大。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想乾什麽?!”
榮媽一把老骨頭,差點被她推搡一個跟頭。
姰恪都看呆了。
榮媽緊緊皺眉朝他嗬:
“姰大夫!還愣著做什麽?王小姐發羊癲瘋,還不趕快來幫她診治,叫她安靜下來?!”
王小姐聽言掙紮得更厲害了,嘴裏嘶聲大喊:彡彡訁凊
“誰發羊癲瘋!你才發羊癲瘋!你們敢這麽對我,我要給我阿爹發電報!我要告你們虐待我!!啊~!放開我,放開我!!”
榮媽厲喝,“姰大夫!”
姰恪如夢初醒,也顧不得許多,連忙翻開藥箱,找了根銀針出來,快速上前,協力按住王小姐,迅速將針刺在她身上一處穴位。
瘋狂掙紮的王小姐瞬間安靜下來,渾身發麻無力往地上墜。
榮媽和女傭齊齊放手,任由她就那麽跌躺在地上。
姰恪站在一旁,有些無措地看了看地上意識昏沉的人,又看向榮媽和女傭。
“這,這究竟怎麽回事...?”
榮媽麵不改色,吩咐那女傭:
“你先出去,一會兒再進來收拾。”
女傭神色惶恐,忙不疊點頭,匆匆退到了房門外去。
榮媽,“姰大夫,搭把手,把她抬到床上。”
姰恪咽了口口水,上前跟她一起,將地上軟綿綿的王小姐架起來,又撩倒在床鋪上。
昨晚這一切,姰恪蹲在床邊替她把了脈。
榮媽就立在旁邊,沉聲告訴他:
“不知道江左那邊的人都怎麽養女兒,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夫人都未遇到過這麽不服管教的人。”
說著嘆了口氣,語氣逐漸語重心長:
“情況你也看見了,真叫她跑出去了,指定要出亂子,不是跑去四夫人那裏找麻煩,就會想辦法聯係她父親,前線戰火正熱,絕對不能叫她現在搗亂。”
“夫人的意思,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最好叫她安分下來,沒精力再折騰。”
姰恪麵色凝重,緩緩站起身,沉聲告訴榮媽。
“她這身體不太好,該靜養調理一下,再這麽下去,人會出大問題。”
榮媽滿不在意,“就交給姰大夫你,出什麽問題都無妨,隻要人別死了就成。”
姰恪定定看著她,心思一時沉到了穀底。
大帥夫人這可真是,交給了他一個十分艱巨的任務。
——
從江公館離開,姰恪心事重重。
他沒回醫館,而是直接回了城東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