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幾天不是吃就是睡,實在有點無聊,於是叫來柏溪聊天。
“盈盈呢?怎麽不見她?”
席盈是個熱鬨性子,那寶氣丫頭在的時候,姰暖從來不無聊。
柏溪搬了繡凳坐到床邊,低聲回道:
“去樓家了,樓夫人不太好,姰恪昨日剛去看過,說就這兩天了。”
姰暖聽言月眸微怔,不禁惋惜感慨。
“難怪一直不見她來。這個時候,項衝也不在...”
“是挺難受的。”柏溪跟著嘆了口氣,“成婚後,樓歆一直想儘快懷個孩子,就是因為她母親,怕她母親走的不安心,結果...”
結果項衝出征,樓歆孩子也沒懷上,她母親就已經熬不住了。
姰暖問,“這麽大的事,她父親回來了麽?”
柏溪搖搖頭,“不知道。”
姰暖想了想,就交代她:
“讓人幫我走一趟吧,我這樣,也沒法去送,心意總歸要到的。”
她讓柏溪安排人去一趟樓。
結果,柏溪親自去的,她跟大帥夫人身邊的榮媽一起去,這是表達大帥和少帥對項衝的重視,和給樓家的體麵。
兩人到樓家的時候,席盈正要走,樓歆親自送她出來。
兩廂碰上麵,樓歆又請幾人一起進堂屋裏喝茶。
樓家也住老宅院,並不是那種新式的公館小洋樓。
榮媽年紀大些,自然想的也多。
她問樓歆,“聽聞樓老爺在港城有兒子?那夫人這身後事...”
樓歆眉目很淡,“我母親是正房,那些人都要跟著回老宅來奔喪,兩個弟弟替她扶靈。”
不光是外麵的兒子女兒,還有那幾個姨太太也一樣。
榮媽點點頭,又關切的問:
“事情辦完,樓老爺鐵定回港城料理生意,其他人呢?”
樓歆靜了片刻,淡笑搖頭:
“等父親回來,自然會有安排。”
榮媽看了看她,就沒再說什麽。
幾人喝茶聊了會兒,榮媽和柏溪又去看了樓夫人,這才起身離開。
臨到上車,柏溪立住腳,回身跟樓歆說:
“四夫人的意思,您但凡有需要,隨時開口,項總軍雖然在前線,但他的家眷帥府會幫著照料,必要的時候,可以派副官過來搭把手。”
樓歆怔了下,繼而看著她笑了笑。
“我記下了,代我謝過夫人,改日我去拜訪她。”
柏溪點了點,沒再說什麽,轉身上了車。
她開車載席盈和榮媽回城東宅子。
路上,席盈扒著她椅背說話。
“你們來之前,我還跟樓歆聊到這件事,她家這老宅子可值大價錢,人都講究落葉歸根,是人都愛自家老宅子。”
“新陽那邊,四表哥都說把席家老宅子留給我做嫁妝。想想樓家那些姨太太和外麵生的子女,鐵定會打樓家老宅的主意。”
“她父親母親之間這麽多年不在一起,原本已經沒什麽感情,自然更偏心兒子。”
“樓歆一個出嫁女,隻剩被欺負的份兒。”
“可憑什麽白便宜那些人?這宅院一直是樓歆母女住的,這麽多年她父親從沒管過她們,連吃穿住用都是自己經營的古董店賺來的,到頭來她母親一走,什麽都不給她留下了,是不是太過分?”
她越說越氣憤。
榮媽聽了,插聲勸道:
“這咱們急不著,何況樓老爺不是還沒回來?也不一定會那麽處理,你別忘了,樓小姐如今可是總軍夫人了,項總軍是少帥心腹,在雲寧城裏,樓老爺不敢苛待這個女兒。”
苛待樓歆,等於瞧不起項衝,那就是打少帥的臉,跟江家作對。
樓老爺常年在外做生意的,不會連這點辦事的分寸都沒有。
柏溪麵無表情,“不錯,就算他們以後不回雲寧來了,也得先留著命回港城才行。”
席盈聽了這話,竟覺得十分有道理,頓時也不煩躁了。
她坐回椅背,心裏舒坦了,竟覺得有點餓。
“到飯點兒了,柏溪,你開快點,我餓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