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樓梯上傳來咚咚腳步聲。
三人扭頭看去,柏溪和紅樓結伴上來了。
紅樓先說,“稟了大帥夫人和三姨太,大帥夫人叫副官把人帶進來,等書房那邊沒了外客,再去稟話。”
這是真要捅到大帥麵前去,非得給江川一通好看不可。
對於大帥夫人和姰暖‘一搭一和’的行為,薛紫凝已然麻木,什麽都不想說了。
總之老五這個年,是別想好好過了。
她正心裏嘆氣,就聽柏溪接著說道。
“...還有件事。”
姰暖問,“什麽?”
柏溪抿唇,“...我與那歌姬交談幾句,瞧她有恃無恐地樣子,像是穩操勝券,從言語舉止猜測,恐怕她是有孕了。”
李栩月愣住,繼而臉色瞬白。
薛紫凝也不禁瞠圓了眼。
姰暖嗬笑,“我方才說什麽來著?果然最糟心的事,還是來了吧?”
她扭頭看李栩月,素手搭上她手腕,細聲告訴她:
“一會兒父親要打江川,你千萬拚命攔著,要說維護他的話,剩下的,我跟大嫂幫你說。”
李栩月神色恍惚,點了點頭,也不知聽沒聽見去她的話。
姰暖用了兩分力握她的手,“別慌,父親如今還缺孫子?這女人想母憑子貴,沒那麽容易得逞。”
要知道,大帥至今還不曾抱過江程。
由此可見,嵐珊的下場。
李栩月聞言,強自定了定神,輕輕頷首。
“...我知道了,四嫂。”
*
事情還沒捅到江大帥跟前,書房裏的江四爺,就已經從汪恒嘴裏聽說了這事。
他靜靜聽完汪恒在耳邊的稟話,眉眼清淡掃了眼坐在對麵的江川。
江川敏感察覺這道視線,頓時下意識端正了腰背,不明所以地回視江四爺。
江四爺沒搭理他,修長雙腿輕搭,歪頭示意汪恒先出去。
江川目送汪恒離開,心底裏直覺升起不好的預感。
他喉間輕咽,遲疑著站起身。
“父親,我出去一下...”
江大帥正聽身邊的總長低聲說話,根本顧不上搭理他。
江川便快步離開書房,關上門,轉身就找到自己的副官,低聲問他外麵是不是有什麽事。
他的副官告訴他,“大帥夫人的心腹婆子來過,問了問說書房有外客,便又走了,托張副官給惦記著,這邊客人一離開,就過去知會夫人一聲。”
大帥夫人?
什麽事這麽隱晦,還要避開外客?
江川最近在軍政府裏行走,也積攢了些閱歷,自然不像先前那樣遇事無腦。
他很自然聯想到江四爺盯他那一眼,心底的不安逐漸放大,沉聲交代自己的副官。
“...去問問,到底出什麽事。”
副官低低應聲,轉身去了。
江川按捺下心頭不安,在廊下踱了兩步,就重新回到書房。
他坐回江豐身邊的座位,坐姿端正得不太自然,惹得江豐側目瞥了他一眼。
外書房裏的會話,一直到下午快五點鐘,才結束。
江四爺親自起身,送幾位軍政府的高官離開,江川也極有眼色的隨行送客。
書房裏,江豐因為腿腳不便,還陪江大帥坐著。
這時候,張副官進來,低聲湊到大帥耳邊。
“大帥,夫人身邊的榮媽先前過來,說先前有人在府門外找五爺,說是......”
江豐默默聽了兩句,垂下眼端著茶盞,裝作並未聽見。
江大帥臉色瞬間陰沉,滄沉老眸凜厲地盯向張副官。
“人在夫人那兒?”
張副官額冒冷汗,“…啊,是。”
江大帥怒叱,“叫那兔崽子給老子滾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