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江川的小公館裏。
宋大夫新年初一還被叫來出診,也是有點無語。
不過他也沒個家人,加之江公館現在又冷清,實在也沒什麽年味兒,所以無語歸無語,還是任勞任怨來了。
(主要想新鮮新鮮,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兒,值當大帥新年初一就把江川給鞭打了一通。)
不過八卦自然是沒吃著,宋大夫給江川上好了藥,又留下藥膏,開好的藥方,就悻悻提著藥箱走了。
李栩月讓副官送他回江公館,又吩咐自己的女傭煎藥,而後端著藥親自到臥房給江川喝。
她進門時,江川正赤著膀子靠坐在床頭,眼神幽暗盯著一處,不知在想什麽。
‘叩叩’
思緒被敲門聲打斷,江川轉目看過來。
“五爺,喝藥吧。”
李栩月端著要走進屋,放到床頭櫃上,神情平靜語聲溫淡。
江川掀起眼皮定定看著她。
“皮外傷,用不著喝藥,過兩天自己會好。”
他入輔城軍後,不止出入軍政府學著辦正事了,還有一個好處是身體比原來更好。
換了以前,挨這幾鞭,恐怕要在床上躺幾天。
但現在,江川覺得完全不需要,身上這些傷,就像擦破了皮一樣不足掛齒。
“五爺還是聽大夫的,別自己下定論,年關還很多事情要做呢,早點養好傷吧。”
江川麵無表情,“你說初二回你娘家?”
李栩月抿抿唇,看他一眼。
“...五爺要覺得皮外傷不打緊,明日最好還是去吧,您若不去,我不好跟父親母親解釋,他們會多想。”
原本每年初二,都應該去給嶽丈拜年,這不是理所當然麽?
就算江川受傷了,也不能例外。
“知道。”江川扯了扯唇角,“會去。”
別的不說,李家現在是全心追隨他,在他這兒,應該跟薛家一樣的對待。
收斂心思,他拍了下床邊的位子。
“坐。”
李栩月看了眼,麵色遲疑。
她不想坐。
“藥快涼了,五爺先......”
江川一手撈起藥碗,一口氣喝了,而後撂下碗,有提聲命令她。
“讓你坐!”
李栩月,“......”
她坐了。
坐在離江川兩條手臂那麽遠的距離,就差坐到床尾去。
江川皺了皺眉,臉色陰沉看著她。
自從分了房,李栩月就時時刻刻跟他保持著距離,態度也疏遠冷淡,對他的事不聞不問,也不關心,簡直跟過去截然相反。
但今天不一樣......
他眸色沉了沉,“為什麽替我求情?”
李栩月眼神閃了閃,眨眼說道:
“五爺說什麽?父親母親和姨娘都在,我不該替五爺求情麽?”
意思是,‘我不替你求情,長輩們看在眼裏,會怎麽想我’?
江川看她一臉理所應當,頓時氣的鼻孔微張,咬住後槽牙。
“你隻在乎別人怎麽看你?你沒看到爺挨打了嗎?”
李栩月眨眨眼,滿眼莫名其妙,語氣卻細弱囁喏著:
“就是因為五爺要挨打,我才求情,有什麽不對麽?”
合著她不該管他?
還是說,她維係自己‘賢妻良母’的人設,是不應該的?
江川胸中氣堵的厲害,卻又想不出駁斥的言辭來,她說的好像真沒問題。
但他心知肚明,問題大了!
深喘了幾口氣,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問:
“你就沒在意,她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爺的?你就不關心錦兒是不是要多一個外來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