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人多又熱鬨了一下午。
直到傍晚時分,江四爺交代早早擺了晚膳。
膳後,眾人趕在天黑前,先後告辭。
杜韻儀跟季涼先帶著兒子走的。
席盈和杜審,則約了樓歆項衝一起去啟順樓聽戲。
年關這幾日,啟順樓夜夜不打烊,戲班子安排曲目,輪番唱到天亮,喝茶打牌聽戲曲三不誤,是許多富貴人消遣應酬的好去處。
席盈原本還想拽姰暖一塊兒去熱鬨一下,最後被江四爺一個冷眼給震住,隻好訕訕收了心思。
江四爺牽住姰暖的手,“你們去吧,等暖暖出了雙月子再約。”
說完,自顧領著姰暖上樓了。
席盈撇了撇嘴,轉頭看向杜審:
“走嗎?”
杜審還問周津禹:
“你去不去?晚上搓牌。”
周津禹好笑搖頭,“你們都成雙成對,我就不摻和了。”33qxs.m
杜審嗤之以鼻,“又裝上了是不是?多叫幾個人來跟你做伴兒,晚上熱鬨熱鬨。”
周津禹抿唇,“你們先去,我還有點事,辦完就過去。”
杜審指了指他,沒再多言,帶著席盈,跟項衝和樓歆結伴走了。
四人走出院子,院裏院外瞬間清淨下來。
周津禹立在廊下,扭頭看向廊道一頭兒。
胡秀秀正領著七少爺、月月和闊闊三個孩子,蹲在那兒喂白貓琉璃吃雞腿。
他眼神微閃,想了想,提腳走過去。
“七少爺。”
一大三小,先後抬頭,朝他看過來。
周津禹溫和含笑,“天色不早,他們都有事忙,需不需要我順便送你回江公館?剛好我也要走了。”
七少爺怔了下,下意識看了眼他身後,這才發現那邊已經一個人都沒了。
他訕訕扯出抹笑,“真是有勞周老板了,不過我來時有帶江公館的副官,大管事司叔也給我派了車,就不用麻煩您送我了。”
周津禹聽罷淺笑點頭,也沒再說這件事,又垂眼看了看蹲在白貓身邊的月月和闊闊。
接著,他從袖兜裏摸出三個紅包,一一遞給三個孩子。
胡秀秀呆了呆,不自覺間站起身,對他一早就準備好紅包,還不多不少的數目,感到很不可思議,像是早有先見之明。
月月和闊闊抓住紅包,高興的站起來蹦跳。
“謝謝周伯伯!”
闊闊有樣學樣,“謝謝周伯伯!”
七少爺捏著紅包,卻很不好意思。
“這...周老板...”
“過年,孩子們都要有壓歲錢,圖個吉利,七少爺就收下吧。”周津禹淡笑說道。
七少爺訕訕扯了下嘴角,“那,那謝謝周老板了。”
周津禹嘴角牽了牽,又看向胡秀秀,溫言道別。
“那我先走了,就不上去打擾四爺和四夫人,若要問起,麻煩托你替我說一句。”
胡秀秀怔怔眨眼,點了點頭。
“...好。”
周津禹與她對視了眼,笑了笑,轉身離開了院子。
他身影清挺,很快消失在院門外。
七少爺收起紅包,還搖頭感嘆了句:
“這位周老板不止是熱心腸,且真是個挺好的人啊,是不是,胡嬸娘?”
胡秀秀愣了下,對上少年烏亮真摯的眼,嘴角扯了下,喃喃點頭。
“...七少爺說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