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爺訕訕摸了摸鼻梁,回自己院子接姰暖了。
他唉聲嘆氣,跟姰暖抱怨帶孩子辛苦,又說闊闊該屬猴子,栓根鏈子才管得住。
姰暖聽了笑不可遏,又嗔瞪他。
“哪有這麽說兒子的?”
江四爺淡笑搖頭。
*
傍晚時分,江家各房的人都來了。
燈火初上,江大帥和大帥夫人的院子裏人聲喧囂,比新年初一初二那兩天人還多。
大家都來給闊闊過生辰。
小壽星新鮮禮物收到手軟,帶著月月在樓上玩兒得不亦樂乎,吃飯都喊不下來。
姰暖隻好端了長壽麵上去,親自喂給兒子吃。
酒過三巡,等她從樓上下來,重新落坐,就聽大帥夫人聊到正事。
“正月廿六,暖暖出雙月子,灝灝和榮榮的滿月酒,在江公館辦,順帶算是阿升打勝仗的慶功宴。”
又說,“大帥準備在那天,宣布收齊桓為義子,以後他就留在雲寧,直到長大成人,再議歸處。”
江四爺和姰暖的龍鳳胎,兒子取名江灝,女兒江榮榮。
齊桓則是齊家七少爺的名諱。
三姨太低聲問,“那日後這個七少爺,就當咱們家少爺養了?”
大帥夫人點頭,“跟家裏的少爺們一樣,不過你們還叫他七少爺,畢竟不改名姓。”
薛紫凝,“這麽大的事,齊家來不來人?”
“來的。”大帥夫人說,“約莫這幾日就到,這事交給阿升安排了,你們都不用管。”
她又看向姰暖,“臨近日子,我就跟大帥搬回江公館了,到時客人來拜謁,總還是安頓在帥府裏合適。”
“早幾天回去,公館上上下下都要規製一番,太冷清太亂遭,都不好看。”
姰暖頷首,“我也沒什麽事,回去給母親搭把手。”
大帥夫人笑,“你照顧好兩個小的,別的暫時用不到你。”
杜韻儀也笑著插話,“還有我,宴席這邊,我來幫姑母安排。”
席盈吐了吐舌頭,“我就不給您搗亂了,我還是老老實實等著吃席。”
席夫人嗔笑,“你倒有自知之明,你去了,還不夠搗亂的!”
眾人聽言齊齊失笑。
席盈咬著雞腿,訕訕笑了笑。
薛紫凝笑罷,跟著說:
“你們不是養胎,就是孩子還小,全都別折騰了,還是我來吧。”
她看向大帥夫人,“母親,我給您搭把手。”
大帥夫人一臉欣慰。
“你們都有心了,不用專程回來,我這裏用得到,會派人去叫你們。”
一場熱鬨的晚膳。
直到結束,李栩月和樓歆最安靜。
月上中梢,眾人陸續離開。
闊闊折騰一天,在樓上困得睡著了。
姰暖上樓守了他一會兒,小心替小家夥脫了衣裳,又擦了臉擦了腳。
等他睡熟了,她輕手輕腳從房裏出來,瞧見李栩月立在房門外。
她見著姰暖,眼神微閃。
“...四嫂”
姰暖訝然挑眉,語聲低輕問她:
“怎麽了?有事?”
李栩月點點頭,欲言又止。
姰暖視線在她麵上打量一眼,輕輕點頭:
“走吧,我回主院那邊,邊走邊說。”
兩人從樓上下來,堂廳裏隻剩江四爺和項衝在說話。
見江四爺看過來,姰暖清柔解釋:
“五弟妹問我點事,我們先回院子裏,四爺忙正事吧。”
江四爺看了眼李栩月,沒說什麽,隻叮囑姰暖。
“夜風涼,裹好披風,別吹著。”
姰暖月眸淺彎,“嗯。”
她跟李栩月從大帥夫人的院子出來,讓柏溪先回去歇息,而後兩人沿著回廊往主院走。
姰暖先開口,“怎麽你自己,五弟呢?”
江川初一挨的鞭子,但他今晚也來了。
姰暖前頭瞧見他,還驚訝了一瞬。
他難道撂下李栩月,自己先走了?
李栩月輕聲說,“...他去看嵐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