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姰暖,“我表姐跟周津禹,她們倆...”
話沒說完,江四爺已經了然。
他側頭笑睨床上的人,“都不是孩子了,現在新社會,都提倡戀愛自由,怎麽兩個大人戀愛的事兒,你還要管?”
姰暖淺嘆口氣,咕噥說:
“我不管,表姐也不讓我管。杜審那幫狐朋狗友,一個個風流放浪,花名在外,我擔心她......”
江四爺低清失笑,垂著眼擦腳。
“擔心有什麽用?棒打鴛鴦?”
姰暖,“...我都說了我不管。”
“那就乾脆也別擔心。”
擦乾淨腳,江四爺將洗腳盆踢到床尾,盤腿上床,又掩好床幃,語調漫不經心。
“道理誰不懂?你情我願的時候,誰的話都聽不進去,男女之間,是兩個人的事情,第三個人插進去,就壞了。”
他對別人的事不感興趣。
側身躺下,將姰暖摟到懷裏,揉了揉她柔軟身子,蹭著耳鬢淺啄了口。
“看在你的麵子,周津禹不敢叫她吃虧,別多管閒事自尋煩惱了,快睡。”
江四爺身形清挺,並不算寬厚的,但胸腹肌理精壯,懷抱於姰暖來說已經很寬闊。
溫熱雪鬆香縈繞著她,身骨子裏的酸楚都悄然緩解。
姰暖喜歡窩在他懷裏,忍不住抬起頭,在他喉結突起的小山丘處嗅了嗅。
江四爺脖頸後仰,修長大手按住她後腦揉了揉,啞聲失笑。
“老是睡,別勾爺。”
感受到他身體的意動,姰暖臉紅了紅,羞赧地咬唇忍笑,臉埋進他頸窩裏,闔上眼睡了。
——
兩日後,江川出院。
姰暖特意讓柏溪跑了一趟,帶些補品去看望他。
結果柏溪回來時,薛紫凝也來了。
姰暖在中廳請她喝茶。
薛紫凝,“我去看阿川,遇到你的人,想著沒事,也來你這裏坐坐。”
姰暖斟了杯茶,含笑遞給她。
“大嫂常來,四爺還不許我出門走動,我一個人,也憋得無聊。”
薛紫凝笑了笑,接過茶抿了口,接著說:
“你聽說了吧?”
“什麽?”
“王小姐和傅軍長的婚事,定下來了。”
姰暖眼睫輕眨,點了下頭。
“聽四爺說了。”
薛紫凝放下茶盞,“昨天晚上我起夜,見到副官拿了信給江豐,該是傅聞戩的。”
“江豐叫住我,托我今日去傅家探望,叮囑要開始籌備傅聞戩娶妻的事。”
“再過幾日就是慶功宴,傅軍長這幾日應該會趕回雲寧,王軍那邊,來的是位韓參謀長,他是王小姐的舅舅。”
“這次慶功宴後,可能在二月底前,傅軍長就要在雲寧辦喜宴,儘早將王小姐娶進門。”
“了了這件事,他還要趕回瀾北。”
姰暖靜靜聽著,沒說話。
薛紫凝掀睫看她,“我一早去的傅府,那位傅小姐去世後,傅老夫人的身體,一直不好。”彡彡訁凊
姰暖嗯了聲,“偶然聽我哥哥提過,老人家上了歲數,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確挺難過的。”
薛紫凝語聲低了低:
“傅聞戩身有殘缺,這事雲寧但凡該知道的,都知道,王小姐嫁給他,知道內情也是早晚的事。”
“不是我說,暖暖,你覺得傅聞戩若是不帶她回瀾北,把她留在雲寧的話,會不會是個麻煩?”
姰暖黛眉輕擰,緘默不語。
薛紫凝,“她腦子不太正常,脾氣又古怪。”
“現在,她還在江公館的管控下,不得自由,惹不出什麽事。等她做了傅家的夫人,帥府就不好多管了。”
“傅老夫人病著,壓不住這兒媳婦兒,她在傅家隻手遮天,又重獲自由。”
“我瞧著這瘋女人,到時候不一定會整什麽幺蛾子。”
姰暖垂下眼喝茶。
“這是別人的事了,也說不定,傅軍長會帶她一起回瀾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