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戩不能人道的事,又能瞞新婚妻子多久呢?
他隻能放下男人那點可憐的自尊,不然還能怎麽辦?
這是姰恪的想法,柏溪倒是沒太深究傅聞戩的反常。
隻不過聽了姰恪那句‘都三十了,總要留個後吧’,一時神情複雜了下。
她眨眨眼,低聲問姰恪:
“你也快三十了,要不要.....生一個?”
姰恪聞言一愣,與她對視了片刻,眉心緩緩蹙起,很慎重地開口。
“你先前說,還不想要孩子,現在想了?”
柏溪抿了抿唇,遲疑說:
“暖暖出月子了,萬事也都按部就班,宋姑姑和紅樓靈槡,平日都能幫襯她,我覺得...現在也是時候了...”
姰恪眸色沉了沉,再次確認:
“真想好了?”
“......”
柏溪咬了咬唇,最終點頭。
“嗯。”
早晚要生一個吧?
趁現在沒什麽可忙,不如就把該辦的事安排上。
姰恪定定跟她對視,繼而緩緩點頭。
“好,那就要一個。”
他拉過柏溪的手,給她把脈。
“......”
柏溪的脈象不用說,自來健壯得讓他自愧不如。
於是,兩人也不磨蹭,直接起身熄了燈,相擁著上了床榻。
——
二月初六,傅府婚宴。
輔城軍的軍官們一早得過江四爺的吩咐,紛紛起個大早,天不亮就到傅府報到,準備幫著傅聞戩一道去接親。
王小姐是從祥和飯店出嫁,韓參謀長和妻女算是她的娘家人。
黎明之際,一行人從傅府出發,敲鑼打鼓熱熱鬨鬨往祥和飯店去接新娘子。
接親的過程很順利,傅聞戩親自牽著新娘子下的樓。
韓四小姐也打扮得很喜慶,卷了頭發,穿一身紅色夾襖洋裝,看起來俏麗又活潑。
她陪自己父親母親坐一輛車,跟去傅府送親。
到了傅府門前,車隊停了一長排。
眾人在劈裏啪啦的鞭炮聲中下車,擁簇著一對新人進府門去拜堂。
韓四小姐挽著韓夫人的手,眼睛清亮,狀似好奇的東張西望,在進正堂前,瞧見立在廊下一角的年輕侍衛長。
她眼眸閃了閃,輕扯韓夫人袖管。
“母親,你一會兒記得幫我...”
韓夫人攥緊了手帕,一手的潮濕。
“你非得在今日鬨?攪合了你表姐的婚宴,不是討人嫌嗎?”
韓四小姐噘了噘嘴,不滿地撒嬌:
“誰攪合她婚宴了?我會注意避開人的,你放心吧!”
韓夫人不放心,忐忑地低聲勸她:
“你再好好想想,一個侍衛長,怎麽能比你做未來的旅長夫人風光?你這不是往上蹦,二是往下出溜!”
韓四小姐撇嘴,小聲說:
“是江係軍少帥身邊的侍衛長,那能跟普通侍衛長一樣?日後少帥繼位,這侍衛長必定前途無量,你看到跟著少帥的人,哪一個造化淺薄的?”
韓夫人,“......”
汪恒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他正儘職儘責地站崗,一邊遠遠看著喜堂裏的熱鬨,不時跟身邊的副官們笑談幾句。
因傅老夫人病重臥榻,不能前來受禮。
所以堂上放的是傅老爺子的牌位。
拜完堂,傅聞戩親自把新娘子送回新房,就腳步匆匆出來敬酒。
姰恪在通往後院的甬道裏等著。
兩人見了麵,他把一張方子遞給他。
“藥我給你的副官長了,晚上入洞房前服用一次,頭一次,我藥效烈一些,你先嘗試,若是不行,也別氣餒,總要有個療程。”
“就三日一服,不可間斷,服藥後要多嘗試,尋些外療激發它,半個月後再來找我。”
傅聞戩點頭,“好,有勞了。”
姰恪笑了笑,又輕拍他肩:
“咬咬牙,我有信心,你也要有。”
傅聞戩勾了勾唇,“嗯,走吧,回席,我敬你一杯。”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前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