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你也該來了。”

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向上山的小路，平靜開口道。

林七夜披著那件深紅色的鬥篷，拾級而上，目光掃過廟前那片無雪的空地，眉頭微微上揚，

“怎麼，這雪是為我掃的？”

“是為天下掃的。”

宿命和尚放下掃把，指了指屋簷之下，一張黑白交錯的棋盤，已經等候多時。

林七夜輕車熟路的在棋盤邊坐下，開始審視這盤棋局，

片刻後，他緩緩開口：

“四年了，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

“如今，這盤棋局上人類的勝算……有多大？”

宿命和尚在林七夜對麵坐下，正欲伸手去取棋子，聽到這個問題，手指微微一頓，

但隨後，他還是佯裝沒聽到，在棋盤上下了一子。

林七夜注視著他的眼睛，繼續追問：“四年前，我們已經殺了五位克係神明，封印了三柱神之一的【混沌】，鎮壓月球動亂，締造了永恒天庭……在那之後，人類的勝率，究竟提升到了多少？”

宿命和尚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該說的時候，我自然會說。”

林七夜見此，也不再追問，隻是沉默的從棋盤中取出棋子，與宿命和尚對弈。

不知過了多久，宿命和尚主動開口：

“所以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

“你不是算到了嗎？”

“？”

“你算到了我會來，難道不知道我來是為了什麼嗎？”

“……這雪，我每天都會掃，這棋……也是我昨晚自己忘在這的。”宿命和尚如實說道。

“……所以你壓根就不知道我會來？”

“我能算因果，可推天機，可這不代表我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們已經不再是一體了。”

“……”

林七夜無奈的瞥了他一眼，合著我在這跟你周旋了半天，你都是裝的？

“倪克斯的下落還沒找到，我擔心她的處境……不太妙。”

宿命和尚落下一子，“不見因果，也無天機……她的情況確實特殊，不過路無為的能力，應該能追蹤到她吧？”

“他說是可以，不過，他的那輛小電瓶車，也不是哪裡都能去的，更何況是連至高神都能困住的地方。”

宿命和尚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想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