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P>

我抿了抿嘴唇，隻覺得口渴想喝水。顧筱風讓我靠著他坐起來，然後用另一隻手取過了桌上的水杯，說道：“你渴得話就少抿一點兒吧，因為大夫囑咐過了等術後觀察兩個小時再讓你喝水……”</P>

這些醫生也是事兒多，我不過是做了刮宮術而已，搞得跟什麼大手術術後防止誤吸一樣！等等，我們從前好像也是這般囑咐患者的。</P>

“方才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自己回到了小時候……”我靠在顧筱風的身上，然後抬起頭來細細回想方才的那場夢。</P>

顧筱風饒有興趣地問道：“是嗎？那是多小的時候啊？”</P>

“十多歲的時候吧！”我繼續回想道：“我夢到自己就坐在你的觀眾席裡，然後認真地看著你在台上意氣風發的模樣！”</P>

“我算一下哈，你十來歲的時候我也就是二十歲左右，那時候的我哪裡有意氣風發啊，感覺隻有怯場罷了！”顧筱風糾正道。</P>

“怎麼可能，我愛的人什麼都是最好的！”我換個角度繼續追問道：“你有沒有特彆想回到某一個時間節點啊？”</P>

顧筱風握著我的手，可我知道他是在思索從前的那些過往。</P>

眾人皆知，五歲時的顧筱風便已經找到了自己一生要做的事，可我想知道如果人生能重來，他又會做什麼選擇？如果五歲那年，他沒有坐著姐姐的自行車去觀眾席裡聽鼓曲，後來的他是不是也不會拜趙桐光老先生為師學京韻大鼓吧？若是七歲那年他沒有跟著郭老師學習相聲，後來他大抵也不會說相聲成角兒吧？若是十三歲那年倒倉之後沒有再回歸，如今的他應該會從事彆的行業吧？若是二十四歲那年沒有曆經南京南站的墜落之苦，後來這些年也不用再飽經肉體上的痛苦……我想問，顧筱風後悔過嗎？</P>

遲疑了許久之後，顧筱風終於開口了：“隻能說，如今的我隻想繼續走下去！”</P>

怎麼會不後悔呢？我雖不知他的過往種種，卻也明白他這一路走來的不易，曾經的那些苦楚依舊曆曆在目，而我們能做的隻是繼續向前！</P>

“那你呢？你想回到哪一刻？”顧筱風向我反問道。</P>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我想回到十一歲那年！”</P>

“怎麼講？”顧筱風繼續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