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這些,我也觀察到了,最近北大街的行人都比往常少了一半,但每個月要上交的銀錢反倒漲了一倍不止。
收益不增,支出倍增,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我歎息一聲:“今年莊稼收成不好,官府又增收了苛捐雜稅,百姓們手裡哪裡還有閒錢買零嘴吃,不餓肚子就是萬幸了。”
朝堂風雲多詭譎,民間的風向也變得極快。
今年說不定還有些餘錢,到了明年收成不好說不定人就餓死了。
我坐在凳子上看著門外紛飛的大雪。
想起了去年我還在深宮大院裡,今年我就已經成了個小老板。
想想,這世間的事真是難料。
天快黑了,大抵也沒什麼人來買了。
我起身想將櫃台上的糕點收起來,準備提早打烊了。
長風也去洗手池洗了手,過來幫我一起收拾。
就在我們快收拾完的時候,門口敲門聲驟然響起。
“還賣嗎?”
門外的人聲音很低,是個低沉好聽的男聲。
他身量極高,披著一身玄色鬥篷,頭發用玉帶緊緊束著。
我忙把人迎了進來:“賣的,剛剛看沒什麼客人才準備打烊的。”
把剛收拾起來的糕點都展示出來給他看。
“公子看看,可有合口味的,或者公子想買些什麼糕點,我給您裝起來。”
那人也不說話,直接捏了一塊佛手酥放在口裡。
片刻,他看著我說:“元薑說的果真不錯,你做的這糕點確實一絕。”
他口裡的那人我知道,是我店裡的老熟客了。
就是鋪子開張那天的穿紅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