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神色堅定,不容置疑。
徐嬌言知道,這也是他們等待了六年的時機。
大寶乖巧的從蕭淮荊懷裏下來,再次伏到小黑的背上。
徐嬌言默默的騎上一個侍衛的馬背,並將二寶牢牢抱在懷裏,許諾般囈語:“等我。”
蕭淮荊點頭,隨後頭也不回的騎上黑馬疾馳而出。
在家國情懷之前,兒女私情,一切都顯得那麽渺小。
如漂浮的蘆葦一般,一切都被推動著往前走。
徐嬌言知道,自己越早一分將孩子送到安全的徐府,越早帶著徐家軍前往京城,千千萬萬的百姓才越有可能活下來。
來不及道別,甚至來不及抹去熱淚,隻是加緊時間往徐家跑去。
一刻不曾停歇。
馬兒跑的氣喘籲籲,小黑也精疲力儘。
才終於到達了徐府。
徐府的門口,徐廠與徐夫人正焦急的在門口等待。
徐廠已穿起許久未穿的鋼鐵盔甲,手狠狠的攥在門框上,那木頭的門框幾乎要被捏碎。
徐嬌言飛奔過去,兩個孩子早已經經受不了這長途奔波和精神跳躍,一到徐夫人的懷裏便沉沉的睡過去。
徐夫人滿眼淚水,抱緊了兩個孩子喃喃道:“好孩子,好孩子……”
父女兩個甫一對視,便看出了對方心裏所想。
徐嬌言冷靜的將孩子交給徐夫人,自己卻吩咐道:“再去牽一匹快馬來。”
聽到此話,徐夫人驚慌失措的抬起頭:“不,嬌嬌……”
可是在看清女兒眼裏的堅定後,嘴裏的話語再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徐廠銳利的眼神散過徐嬌言,突然問道:“我們此次進京,為何?”
徐嬌言毫不畏懼的直視回去,朗聲道:“護駕,勤王。”
徐廠握緊了手裏的紅纓槍,沉聲道:“護誰的駕,勤哪個王?”
聽到這樣的問話,徐嬌言鼻子一酸,望向麵前沉默的等待著自己答複的男人。
自己的那些籌謀,父親早就看出,卻從未阻止。
時至今日,也耐心的等待自己的答複。
護舊皇,還是護新皇。
男人的眼裏沒有探究,沒有指責,甚至沒有什麽自己的意願想法,好像隻是稀疏平常的某一天,問自己的女兒,你想要哪個?
徐嬌言淚流滿麵,艱難開口:“護能給天下百姓太平的皇。”
徐廠拍了拍她的肩膀,大笑道:“不愧是我徐廠的女兒!”
說罷,便翻身上馬,於高處一揮手裏的紅纓槍。
紅豔豔的絲帶在風中飄舞。
牽動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徐廠高聲道:“徐家男兒,隨我出征,護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