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書垂眸,長長的睫毛遮住眼中的神色,
想起那日男人在自己鬢間那炙熱的呼吸,白錦書的呼吸都緊了幾分。
時光飛快,轉眼匆匆。
經曆了寒冬的遮掩,春日悄然來臨,春日宴是從先皇在世時就舉辦的宴席,也是大胤默認的變相的相親宴。
皇後身為舉辦人,因太子重傷特意將舉辦春日宴的重任交給了自己的娘家,許昌侯府。
一大早,來往馬車一輛接著一輛往許昌侯府而去。
白錦書坐在車廂內,挑開簾子往外麵看去。
路上的積雪已經被清掃了出來,馬車絡繹不絕,一輛擠著一輛,尚書府的馬車被迫停在一處。
車廂內,翠果呆愣的看著白錦書,張著小嘴,似有些回不過神來。
以往小姐的打扮都是及素淨的,容貌又被劉海遮了大半,如今露出全貌,就像是海棠一般嬌豔,看一眼都覺得是褻瀆了她。
“小姐,想來是今日的人太多,又因為下了雪堵住了路。”
外麵的冷風吹了進來,翠果打了個寒顫,小聲的說道。
“馬上我們就能過去了。”
白錦書放下車簾,緩緩閉上眼睛。
春日宴不僅未出閣的女子可以參加,所有王孫貴族都在邀請的範圍內,尤其是今日,事關一件大事,許多人都蠢蠢欲動。
那便是皇上有意給攝政王蕭君策選妃。
雖然皇上忌憚蕭君策,可他大權在握,整個西京誰不想將女兒嫁進攝政王府。
上一世,蕭君策並沒有來春日宴,或許來了,隻不過是她不知道罷了……
白錦書默默的想著,翠果卻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想問她為何這麼篤定,不料,馬車外一嬤嬤的聲音傳了進來,那聲音很大,瞬間讓周圍安靜了下來。
“老奴奉許昌侯夫人的囑咐特意來接白大小姐入侯府,天氣寒,夫人唯恐大姑娘受涼,此處馬車諸多,大姑娘可先跟老奴入侯府。”
馬車外,一身穿黛青色衣衫的老嬤嬤垂著頭,看不出什麼神情。
“多謝侯夫人關心,有勞嬤嬤帶錦書進去,但尚書府來的女眷不止我一人,不知可否……”
白錦書淡淡的聲音傳來,老嬤嬤會意,趕忙點頭,道:“這是自然,還請姑娘放心。”
老嬤嬤說完,迅速的對著身後的奴仆吩咐著什麼,奴仆們立馬將馬車往另一條路上帶去。
隨著馬車移動,所有人的視線都注視在尚書府女眷這邊,有羨慕的,有不屑的,一時間多了許多竊竊私語聲。
越是往裡麵路口就越窄,馬車駛不過去,翠果扶著白錦書下來,許昌侯府門口已經停了幾道身影。
白錦書的出現,讓原本交談的女子們停了下來,待看清白錦書今日的打扮,她們臉色都深了幾分。
先皇曾有命,在白老將軍有生之年可讓他自行做主白家人的婚事,白老將軍疼愛白錦書,特向先皇求了旨意,準許白錦書婚約自由。
如今白錦書雲英未嫁,白老將軍卻橫死,今日的春日宴,莫非是皇上跟皇後要給白錦書賜婚?
想到此,眾人的心越發的活絡起來。
“攝政王來了,是攝政王府的馬車!”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隻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從白錦書的身上看了過去。
翠果鬆了口氣,感慨這攝政王出現的還真是及時。
許昌侯府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給尚書府女眷搞特殊,不是關心他們小姐,而是讓眾人猜忌,可不是一件好事。
翠果想著,視線在周圍女眷身上看了一圈,在明顯看到他們的神色興奮了很多後,撇撇嘴。
但很快,她就察覺到一道高大的陰影出現在她身側,她抬頭,待看見蕭君策那張瀲灩華顏後,整個人一震。
說好的三尺之距呢,攝政王離的距離可沒有三尺吧,一會她會不會被扭斷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