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穿了一身白衣,與蕭君策穿白衣給人的感覺不同,這人雖沒有蕭君策那般驚豔,卻也是溫潤光華,氣質內斂,就像是雲間的太陽,纏繞指間的微風。
“公子。”
店小二看見那公子,腰彎的更低了,心中也有些忐忑。
公子今日來第一酒樓就碰上了找茬的,太不巧了一些,都怪他,若是他再警惕一些,就不會讓這兩人進來給公子添麻煩。
“無事,吩咐掌櫃的將我珍藏的那幾瓶酒都拿過來。”
那公子擺擺手,麵上帶著若春風一般的微笑,店小二驚詫,隨即恭敬的去拿酒了。
而隨著這年輕公子的到來,大堂內的客人都紛紛站起了身,麵色帶著尊敬。
“封世子,您今日居然來了第一酒樓,在下真是有幸,今日可見世子一麵。”
有人已經激動的出了聲音,白錦書眯著眼睛,心中雖然知道這酒樓背後的主人是封眠,卻仍然有些吃驚。
前世第一酒樓的名聲實在太大,而酒樓據說是淮陰王世子親手開的,眾人隻是來此用膳,但封眠卻很少露麵。
說起這位世子,大概也是西京數得上名的人物。
淮陰王乃是大胤唯一一位異姓王,而淮陰王府這一任的王爺沉迷酒色,王府日漸掉落,就連皇上平日裡都不願多搭理淮陰王。23sk.om
眾人說起淮陰王,談論的最多的不是那位王爺的風流事,而是淮陰王妃。
淮陰王妃本是江南首富沈家嫡女,沈家說來也是皇商,先皇在世時,沈家為了一樁生意來了西京,沈氏女也跟著沈家一道前來。
淮陰王醉酒幸了沈家女,沈家家財萬貫,先皇不想沈家因此生了二心,因而將沈氏賜給淮陰王做了王妃,也是那一次,有了封眠。
商賈在大胤地位低下,淮陰王娶了商女做王妃被全西京的人嘲笑,因而十分不待見沈氏,沈氏鬱鬱寡歡,沒幾年就撒手人寰了,隻留下了封眠一個子嗣。
沈氏逝世的第二年,淮陰王就納了繼妃,這人白錦書也認識,正是順天伯爵府的嫡次女小江氏。
小江氏為人潑辣手腕淩厲,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封眠這個世子會被淮陰王廢掉,卻沒想到他直接經商開出了另一條路。
他不顧及所有人的目光,逐漸代替沈家成為第一首富。
就連天元帝對封眠都客氣三分,而淮陰王府的人早就被封眠控製住了。
“這位公子說的對,第一酒樓的酒確實不是最好的,剛才公子說的那些不知可否有什麼補救的措施。”
封眠微微一笑,清潤的麵上滿是隨和,但白錦書卻是不敢小看他。
能在淮陰王府群狼環繞中殺出一條路,又豈會是良善之輩。
“在下隻是略有想法,公子可適當一聽。”
白錦書拿著折扇,沒有因為封眠的身份而對他有所不同,看起來就像是陌生人之間的客套交流,倒是讓封眠一愣。
“多謝公子。”
封眠一掀衣袍,坐在白錦書身側。
白錦書拎起酒壺,將酒杯中又倒滿了酒。
“在下愚見,竹葉青雖是名酒,結合深冬與初春之味,但糯米及容易酸腐,稍有不善,酒水就會過甘過凜,難以發揮其真正的味道。”
白錦書端著杯子在鼻下嗅了嗅,她垂著頭,卻沒看見封眠在她的話落後眼中閃過的震驚。
眾人隻知道第一酒樓的酒聞名,卻都不知道那些酒都是他釀造的,可他在釀酒的時候就知道酒中存在問題,難以十全十美。
這小公子隻是喝了一杯,不僅能準確的說出酒水的不足,看樣子也是有應對的法子的。
想著,封眠的神色有些朦朧。
釀酒,還是母妃教的,沈家門下生意眾多,大胤超一半以上的酒坊都是沈家的,當然,現在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