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將軍府閉門不出,喜順都來了三次了,她心中可謂是爽快。
雖然祖父沒了,但還有父親跟二伯他們,還有哥哥們,誰敢欺白家無人!
“畫屏,沒事,今日我來除了見外祖母,是有事要跟你說的。”
白錦書眉目間夾雜著溫柔,是麵對將軍府的人時才會有的神色。
“長姐你說,畫屏都聽長姐的。”
白畫屏認真的點頭,白錦書看著她稚嫩的小臉,心中微微有些酸澀,拉了她的手走進了臥房。
後院這處的臥房日日都有人打掃,並沒有灰塵。
坐在凳子上,白畫屏隱約覺得白錦書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自己。
“畫屏,長姐問你,你可知將軍府為何讓世人稱讚,讓皇上畏懼。”
白錦書倒了杯熱茶,茶氣將她的麵色暈染的朦朧了一分。
“是因為將軍府有兵權。”
白畫屏眨眼,眼睛盯著白錦書,似在等著她繼續說。
“沒錯,將軍府手握兵權,既是平安符,也是催命符,若是有一日兵權沒了,便是將軍府滿門被滅的時候。”
白錦書淡淡說著,白畫屏的臉已經白了,但到底是將軍府的女兒,見慣了市麵,她很快又淡定下來。
“生縫亂世,手上握的權勢越多越好,不管用什麼手段,隻要能達到目的保護將軍府,便是什麼都能做的!”
白錦書麵容冷淡,白畫屏則是瞪大了眼睛。
長姐說的有違祖父祖訓,可她又沒有辦法反駁,皇上已經對將軍府下手了。
“若將軍府不僅掌握兵權,還掌握大胤的商脈以及糧運,涉及到衣食住行,那麼這大胤,才真正是我白家說了算!”
白錦書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那恨意讓白畫屏驚的站起了身子。
她的手微微有些抖,長姐的意思是,她要反!
“畫屏,你當為何從昨日開始喜順就不斷的往將軍府跑,那是因為皇上有意瞞著邊塞消息,大哥哥他失蹤了!”
白錦書言語冰冷,白畫屏猶墜冰窖。
淚水很快就蓄滿了她的眼眶。
時至今日,她要是再看不清皇上下了死手,就枉為白家人。
“我白家衷君,可君卻要白家人的命,白家人何錯之有,難道定要落得個滿門慘死的下場,才是衷君知道麼!
江南困苦,邊塞百姓淒寒,皇上可有半分關懷之心?他擅權謀,將所有臣子算計於內,早就忘記了為民之道,既如此,白家如何衷此君,君不仁,無需供其為主!”
白錦書手上的茶杯緩緩扣在桌麵上,而白畫屏則是渾身發抖。
她想不到一向好說話的長姐怎麼變成這樣,但她知道長姐說的沒錯,當今聖上確實不是個仁君,她白家守護的從來不是大胤的天下,而是大胤的百姓!
“住嘴!”
忽的,門被推開,白老夫人那張蒼老的臉忽然出現在白錦書麵前。
她渾身發抖,目光盯著白錦書,複雜又震怒。
白錦書定定的看著白老夫人,目光堅韌又倔強,二人遙遙相對,白老夫人忽的閉了閉眼睛。
她忽的想起多年前至德大師的預言,白家有女,乃是雙命,一命滅,鳳命隱有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