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黛珂的身份已經證明,我看就不必再查了,至於她說的尚書府放火害她的事,就交給大理寺查了,我並不關心事情的真相如何,我隻關心那些損失尚書府要如何彌補。”
白錦書神色淡淡,臉色不明。
陳氏身子僵硬,袖子中的手緊緊的蜷縮著,妄圖從白錦書的臉上看出一絲破綻。
但讓她失望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發現她看不透白錦書,甚至連猜都沒有方向。
“大姑娘有話不妨直說。”
陳氏聲音很輕,白錦書勾唇,視線在周圍的百姓身上巡視了一圈,朗聲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出了紕漏,那便補上吧,先前齊娜說了,便是尚書府花我娘親的錢,也要花的明白,而不是被私吞了就那麼完了。”
白錦書抬著小臉,始終神色淡淡。
蕭君策的手攬在她的腰上,高大的身子貼的很近,好似在給白錦書撐腰。
“大姑娘的話我沒聽懂。”
陳氏臉一僵,揣著明白裝糊塗,心一瞬間就慌了。
白錦書的意思她當然懂,但現在又沒有證據說那些嫁妝是被她轉移走了,隻要她找個替罪羊,那些錢財自然就用不到她賠。
可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心神不寧,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夫人今日找我來,不就是因為嫁妝出了紕漏麼,且不提那些嫁妝本來就是我娘親留給我的,就是整個尚書府也是我的,就算是我監守自盜,也無需給任何人交代。”
“但方才夫人與妹妹也說了,祖母因為此事病了,需要我給一個交代,至於怎麼交代,無外乎是想要我將虧空的嫁妝補上,畢竟,最近尚書府一半的管家權在我手上。”
白錦書淡淡出聲,陳氏的臉色一寸一寸的白了下來,哪怕已經做了心理建設也沒想到白錦書會直接說出口。
“現在暫時不提最近賬本中的賬為何不對,就黛珂的事情我想請問夫人,蝴蝶屏風的事情哪怕不是夫人直接造成的,但當時尚書府的管家權在夫人手上,對於錢財虧損,夫人是不是也應該填補?”
白錦書勾唇,話落,陳氏的身軀則是直接半躺在了地上。
她總算是明白白錦書饒了這麼大的圈子到底想表達什麼,這根本就是想將她所有的路都給堵死。
“所以,蝴蝶屏風以及賬本中虧損了多少錢,稍後我會印成冊子發給西京所有的人看看,以免夫人說我冤枉了你。”
白錦書眼底帶著寒光,朝著齊娜揮手,齊娜趕忙點頭,轉身去馬車中又拿了幾冊賬單出來。
期間齊娜無意識的看向人群中的風雪,發現風雪的身影已經不見了,齊娜垂著頭,想著今日這事的重頭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這幾本都是最近我批改的賬單,夫人可能一直不知道一件事,那便是哪怕這些年我不管家,對於府上的賬本記載,我娘親在逝世前也早就安排了賬房的福伯進行記錄。有幾處賬我發現夫人讓人給我送過去的賬單與福伯記載的不同,夫人能解釋解釋麼,奧,算算時間,福伯應該也從賬房回來了。”.
白錦書站的筆直,一張芙蓉小臉仿佛都在發光,不知是不是因為與蕭君策離的近,她原本白皙的臉蛋上染了一抹紅,更襯的她姝色無雙,傾國傾城。
不遠處,蕭景輝眼底閃過一絲猩紅,他極力的克製住自己心頭湧上的嫉妒,這才保持住理智。
“齊娜,將福伯給我的賬本給夫人看看,紅朱砂圈出來的地方夫人應該能看的懂。”
白錦書揮手,齊娜抱著賬本,聲音冷淡:
“夫人,請直接看這冊賬本就可以了,朱砂標記的地方是上個月城西鋪子的盈利,根據福伯反饋的信息,那間鋪子這三個月一共盈利了一萬金,可夫人給姑娘的賬本隻顯示盈利了兩千金,虧空八千金,此為第一處。”
“眾所周知,望月溫泉山莊是先夫人留給姑娘的嫁妝中最為盈利的莊子,但夫人返回的賬本中顯示,這三個月盈利的金額隻有一萬金,跟福伯記錄的五萬金可根本對不上。我們姑娘剛管家不久,且不提老夫人與夫人說的那些虧損,就說這些虧損,可跟我們姑娘半分邊都占不到,夫人可是能給一個解釋?”
齊娜很是好心的彎腰,將賬本遞給了陳氏。
她的聲音一點點的落入陳氏的耳朵中,讓陳氏的身子都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