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已經重重的怒斥過錦書跟姑姑們,因而今日錦書與姑姑負荊請罪,請皇上以及諸位大臣懲處。都是錦書不好,但請皇上看在姑姑們保衛邊境有功的份上從輕處置姑姑們,所有的重罰,錦書願一人承擔。”
白錦書說著,掀開素白的衣裙,跪在了地上。
少女的臉白淨異常,黑眸沉沉,一頭烏黑的發被一根木簪彆著,無端瘦弱三分。
萬民中,她跪在地上,百姓們的眼眶紅了,抬頭看向城牆上的皇上。
“嬌嬌。”
見白錦書下跪,白二娘心疼的不行,背著藤條跪在地上,高聲道:“皇上,不關嬌嬌的事,都是白家女軍害的丞相受到了驚嚇,請皇上懲處我們,嬌嬌身子弱,萬萬受不了重罰。”
“皇上,懲罰三娘吧,前日是三娘將丞相拖到馬背上的。”
白三娘也跪下,她背的藤條最多,藤條顫顫巍巍的在她背後,不知是不是位置沒放對,刺到了她的後背,點點殷紅從素衣上滲透,刺眼異常。
“皇上,我是身為她們的大姐,是我管教不嚴,理應由我來受懲罰,望皇上開恩。”
白韶容抱拳,麵容上充滿剛毅,頭顱抬著,一國女將的風姿儘數顯露。
“女軍。”
白家女兵看見白韶容等人跪在地上,皆朝著城牆下跪,一瞬間,下麵跪成一片。
“為何白家人要道歉,不是說丞相的女兒買通賊匪陷害白大姑娘,大姑娘險些性命不保被賊匪捉走?白家女兵為親人報仇心切,這才闖了丞相府,何錯之有?錯的難道不是丞相麼,莫非丞相以權壓人?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百姓們義憤填膺,白家人在戰場上保護他們,如今在自家城內卻遭受如此不公對待,是何道理。
“還有太傅府,不是說大姑娘救了鐘家小姐麼,為何要請罪,難道救人也有錯?”
一穿著布衣的婦人怒道。
“正是,祈福已經過去了好些時日,怎麼不見皇上懲罰沈家小姐,還有那個禦史大人的小姐,反而要懲罰白家人?”
越來越多的百姓開口,這一下又將古寺祈福的事情牽扯了出來,還拖著丞相府跟忠勇侯府等下了水。
白錦書跪在地上,漆黑的眼瞳內閃過一絲笑意,對於現在這個局麵,她十分滿意。
“皇上,請您開恩,莫要懲處大姑娘跟白家女軍,她們何錯之有,聖人雲,君子飽讀聖賢書,以懲處奸佞為大道之行,白家人並無錯處。”
人群中,一個書生抬起頭,揚起脖頸,義正言辭的說著。
一看他的打扮就知道是個酸書生,但不得不說現在這個場合,就需要這樣的酸書生說話。
“皇上,天有道,忠信禮教乃國之重本,白大姑娘並無錯處,白家女兵護大姑娘心切,望皇上開恩。”
人群中,江離朔垂著頭,高喊出聲,他身側,還跪著杜鴻羽。
見江離朔都開口了,杜鴻羽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這是一個在皇上跟前露麵的好時機,他如何能錯過。
想著,杜鴻羽猛的站了起來,彎腰衝著城牆高喊:“望皇上開恩,饒了白家人。”
眾人你一嘴我一嘴,似乎已經將皇上定罪將軍府這個流言坐實了。
隻不過通敵跟這些小事比,簡直不堪一提,白錦書隻是模糊了這二者的概念,給眾人洗了一下腦。
萬民請願,後又爭執不休,天元帝看著下麵的人,眼前發黑,忍不住往後倒去。
喜順驚呼一聲,趕忙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