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妾身是冤枉的,咱們二十幾年的情意,妾身待您如何您心中是知道的呀。”
翡翠耳環劃過耳邊,隨著崔夫人的哭泣聲搖搖欲墜,映入了崔圭的眼底。
崔圭看著那耳環,想起自己當初坐上右仆射的位置時拿到的第一筆俸祿就給陳氏買了這幅耳環,她十分愛惜,日日帶著,哪怕後來有了再好的首飾也不曾換,仿佛這耳環就跟他們夫妻之間的情意一樣。
想起往事,崔圭眼底有了動容,崔夫人看見那抹動容,眼神閃了閃,伸手抓住崔圭的衣袍,越發可憐:
“老爺,您是妾身的天,妾身十二歲就跟了您,二十才有的晚晚,八年了,妾身喝了多少藥您是知道的,您怎麼能聽信外麵的謠言,妾身還不如一頭撞死呢。”
崔夫人這些年過的順風順水,哪怕崔圭當官了也不曾納妾,隻有兩個通房也被她攥在手中,沒哪個夫人比她再快活了。
她太了解崔圭,也能輕易拿捏崔圭,知道怎麼做能讓崔圭心軟。
見崔圭恍惚,崔夫人擦乾了眼淚,猛的轉身朝著正堂內的柱子上撞。
“啊,夫人!”
崔府管家嚇的大喊一聲,下人們也驚呼一聲,趕忙去攔著。
“不要,芙兒,快攔下夫人,若是夫人出了什麼事本官要你們的命。”
見崔夫人想自儘,崔圭慌了,甚至動搖了讓白錦書看診的念頭。
白錦書打量著崔圭的神情,忽的笑了。
她懂為何崔夫人後來能跟陳氏走到一起,那是因為她們都是同一類的人。
不過今生自己就不要她們快活,甚至要她們跌落無儘深淵。
“你們放開我,是不是仗著我當初早產身子不好動作不快你們也敢欺負我。”
下人們速度快,沒幾下就攔下了崔夫人。
崔夫人用帕子捂著臉,早產兩個字又讓崔圭一陣恍惚。
他身子有問題,這些年崔氏跟著他受了太多罪,湯藥也喝了不少,導致生產的時候沒到月份孩子就出生了。
“老爺,您這是要將我們這些年的情分親手斬斷啊,您要查快查,若今日查出妾身是被冤枉的,妾身自願帶著晚晚去莊子上住。”
崔夫人跪在地上,滿臉堅決,也十分坦蕩,坦蕩到下人們都覺得這事或許是謠言。
如果崔夫人真的紅杏出牆,那她此時應該是心虛的啊,就不是這麼理直氣壯了。
“來人,去拿碗跟清水。”
崔夫人先發製人,命令著自己的貼身嬤嬤。
滴血認親她是不怕的,因為她早就試過,崔圭的血跟崔晚櫻的血是可以融到一起的。
崔夫人垂眸,背挺的筆直。
“老爺,可,可莫要冤枉了夫人。”
管家小心出聲,若是真冤枉了夫人,崔家的家宅也要不寧了。
“本官……”
崔圭猶豫了,他的性格本就猶豫不決,被崔夫人這麼一哭,更猶豫了。
“這是要乾什麼,拿清水跟碗,莫不是要滴血認親?也是好笑,誰告訴你們滴血認親準的。”
就在崔圭拿不定注意的時候,身側響起白錦書低低的嘲弄聲。
崔圭抬頭,一眼就看到白錦書臉上的神情也是嘲諷的。
“你是什麼人,滴水認親都不準,那什麼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