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動手!”
忽律邪覺得喉間有腥甜湧起,衣袖一揮,一股氣流朝著阿泰木打了過去。
阿泰木躲也沒躲,硬生生的受了那一掌。
臉色微白,阿泰木應了一聲,抽出腰間的佩劍,朝著蒼狼群刺了過去。
“突厥士兵聽令,擊殺蒼狼跟金雕,它們已失去控製,立即誅殺。”
阿泰木聲音冰冷,突厥士兵楞了一下,相互看了看,都有些猶豫,還有些不敢相信。
忽律邪看見手下士兵的神情,動了動,將喉間的腥甜努力咽下,眼底有淡淡猩紅聚攏。
他盯著白錦書,神情陰鷙,仿佛下一刻他就會朝著白錦書飛過去一樣。
“突厥王,本小王跟周九思好心,既然你突厥養的那些畜生失去了控製我們就幫你砍了它們,不用感謝我們。”
賀時年就喜歡往人家傷口上撒鹽,自己撒還不夠,非得拉上周九思。
他從大樹上飛身而下,從黃金衛腰間抽出佩劍,刺向了蒼狼。
空氣中古怪的聲音還在繼續,而蒼狼跟金雕的速度又變慢了。
“真是奇怪了,那些蒼狼跟金雕的眼神是不是不太好,我們這邊的席位好像隱身了一樣,珠珠,你不覺得奇怪麼。”
高箏揉了揉眼睛,看著其他席位上四處逃竄的女眷,又看了看還在給小石頭喂糕點的聞人妍,滿眼疑惑。
“是啊,是不是因為這邊有攝政王的人在這?你看,攝政王那個暗衛好凶啊,那張臉就跟個死人臉一樣,還有他的眼睛,好像那個死魚眼,我以為這樣的人隻有畫本子裡才有呢,乍一看跟個黑臉門神一樣。有他們攔在這,估計蒼狼跟金雕也不喜歡,所以就沒過來攻擊我們。”
周珠指了指不遠處站著的暗一跟暗二,悄咪咪的說著。
說是小聲,隻是但凡有內力的人誰聽不到周珠在說什麼。
暗一抽了抽嘴角,握緊了手上的佩劍。
死魚眼?
黑臉門神?
這是說的他們麼,他自認為不是那形象,那位周珠小姐的眼神是不是有點什麼大病?
“死,死魚眼。”
女眷席位旁,謝邱的老臉一僵,順著周珠指的方向看去,待看到暗二,他的胡子都跟著顫了顫。
好家夥,幸虧他們侯爺現在是以暗衛的身份出現,不然那位小姐如此說他們侯爺,能不能全手全尾的站在這還不好說呢。
“邱叔,出事了,小侯爺身上的寒毒發作了。”
謝邱一邊躲著四處逃竄的女眷,一邊朝白錦書的方向靠近。
白錦書一直背對著他的方向,他有些看不清白錦書的容貌,恰好在此時,白錦書端著茶杯側了側身子,也讓謝邱看清了她那樣若芙蕖一樣的小臉。
隻一眼,謝邱就明白贛西侯為何要他想辦法將白錦書帶回贛西,也明白為何大名鼎鼎的贛西侯不惜假扮暗衛混進西京。
因為白錦書長的太像那人了,若不是白錦書眉間少了股溫婉多了些炙熱,他險些認為白錦書就是二十年前的白瑤煙。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就好似她們是一個人。
謝邱一邊看,腳步也一邊往前挪動,冷不丁的,謝涼的身影落在了他身側,低低開口。
他這一說話,倒是讓謝邱渾身一驚,也顧不得白錦書怎樣,抓著謝涼就道:“什麼?怎麼提前了這麼久。”
謝不悔身上有隱疾,是從娘胎中帶出來的,贛西侯對謝不悔從來不上心,謝不悔從很小的時候就是他們這一群糙漢子在帶,因而他們自然也知道謝不悔身上的隱疾。
那隱疾每一次發作都能要了謝不悔半條命,全身五臟六腑猶如被凍在寒潭中,體表卻高燒不退,饒是這樣,贛西侯卻還總是會在謝不悔隱疾發作時為難他,涼薄的好似不像是父子,而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