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
賑災關頭,本就夠他操勞的了,若是那些大臣們再多事,他就砍了他們的腦袋。
“是,是那些流民,他們從行宮走後,大批大批的往西京去了,禁軍以及黃金衛不敢攔著他們,也聽從聖上的命令不曾動手。”
“但是,但是他們一路去了閻大人跟刑大人的府上,將,將兩家大人府上的糧米都給拿走了,兩位大人府上的管家現在正在殿外。”
小太監一口氣說完,卻還提著一口氣,心中叫苦。
這還是小事呢,他還有更大的事情沒回稟,若是他說了,這滿大殿的大臣們不得暈死過去啊。
“什,什麼。”
刑盛渾身一震,閻郭也是。
他們眼皮子狂跳,一口牙險些咬碎。
流民搶了他們的家。
怎麼會這樣。
就算禁軍跟黃金衛不能斬殺那些流民,可為什麼會放任他們搶朝廷大臣的家呢。
“聖上,那些流民太過分了,臣知道他們是餓及了,可是也不能放任他們搶劫大臣們的府宅啊,若是放任下去,他們一定會生更多的事的,臣求聖上派兵鎮壓。”
刑盛氣了個半死,隻要一想到那些麼多流民闖入了他的家,他就想立馬命人殺了那些該死的賤民。
“刑大人身為戶部尚書,拿朝廷俸祿,食天子糧米,天災發生,你這個戶部尚書沒有第一時間想辦法集糧米,幫助聖上安撫流民,反而舉著諫牌在此告狀,你在其位不做其事,流民對你心生不滿,隻是搶了你府上的糧米,你便動怒,怎麼,你是想讓他們搶了戶部,而不是搶了刑府,對麼。”
蕭君策緩緩起身,轉著大拇指上的扳指,冰冷的眼神朝著刑盛看了過去。
這一眼全是不滿,帶著濃濃的壓迫感。
刑盛的臉白了大片,皇上揮手,喜順恭敬的退到一邊。
他犀利的視線也朝著刑盛看了過去,刑盛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不,他不該被刺激的沒了理智。
流民放肆,敢搶他跟閻郭的府宅,肯定有人暗中保護。
那人不是白錦書,就是蕭君策。
更大的可能是蕭君策。
“流民心有怨恨,他們餓了數十日,沒命的沒命,瘦骨嶙峋的瘦骨嶙峋,萬裡迢迢來了西京,他們搶了刑家跟閻家的糧米泄憤,並不曾在西京掀起暴動,也不曾搶劫百姓,更不曾逼入皇宮,刑大人覺得他們過分?”
蕭君策嗤笑一聲,皇上眯了眯眼睛,閻郭感受到濃濃的壓迫感,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攝政王說的沒錯,刑大人跟閻大人身為戶部尚書跟戶部侍郎,掌管著朝廷糧米,流民湧入西京,二位大人沒有第一時間拿出糧米救濟流民,本就是二位大人的錯,現在大人們是在將功補過,臣覺得,可以原諒流民的行為,待他們冷靜下來,命人教導一番就是了。”
皇上的態度已經很清楚了,有識相的大臣們不鹹不淡的說著,將刑盛跟閻郭推了出去。
“臣覺得劉大人說的對。”
又有大臣們應和,刑盛跟閻郭聽著那些大人的聲音,垂著頭,牙齒緊咬。
這些人風涼話倒是說的六,馬屁倒是拍的響,流民搶的不是他們的府宅,站著說話腰不疼。
“聖上贖罪。”
刑盛跟閻郭扣頭,皇上剛想說話,進來傳信的小太監忽然重重的將頭扣在地上,揚聲道:
“回,回稟身上,還,還不僅如此,白,白家大姑娘帶著禁軍從行宮出去後,一路去了西京各大世家的府上,說是,說是天災當前,當務之急是要糧米充沛,所以他們管大臣們的府上借了糧米賑災,包括東宮跟平王府以及公主府,都,都借了糧。”
小太監說完,渾身發抖的貼在了地上,而大臣們聽完,大腦都有片刻的發白,平王跟楚王一愣,隨即臉色難看的像是吞了屎。
白錦書好大的膽子,這是公然帶著禁軍搶劫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