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杜公子,這是十兩碎銀子,杜公子要好好拿著,說不定日後連十兩銀子杜公子也拿不出來了,哈哈哈。”
將碎銀子零散的砸在杜強頭上,劉全露出一口黃牙,帶著小廝走了。
姚家門口,杜強低著頭,雙眼紅的泣血。
碎銀子落的他渾身都是,腦海中不斷回蕩著剛才姚星宇跟劉全二人的嘴臉。
杜強抬起頭看向半空,想起以前父親語重心長又恨鐵不成鋼的教導模樣,眼淚落了下來。
他現在知道為何昨晚父親要說那麼重的話了,杜家的鋪子出了事,事情嚴重,為了保全他,這才說了狠話,放他出杜家。
這是不想連累他,借著他想去賑災,保護他。
杜強心中悔恨,他恨自己識人不清害了杜家,恨自己懦弱無能保護不了家人,更恨他以前沒有好好學本事,一旦家族大廈將傾,就像姚星宇說的,他什麼都不是,連乞丐否不如。
有道是世道炎涼,患難見真情,杜強現在不用去其他家,也知道結局是什麼,左右不過是再被羞辱一番,並不會得到什麼。
但是……
杜強望著腳下的銀子,緩緩伸出手,拿了一塊在手中,不斷的收緊。
滴滴答答的血從杜強掌心中流下,但他卻好似不知道疼一樣,緩緩起身,用手一塊一塊將那些銀子撿起,朝著杜家的方向去了。
杜強走後,不遠處的街道拐角,白錦書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裙,眼中神色淡淡,身側,白五娘歎了一口氣,道:
“姚家來勢洶洶,隻怕杜家這次很難挺過難關,杜強遭此大變,也不知道會怎樣。”
對於一個紈絝來說,成長很難,對於杜強來說,更難,因為他沒有任何絕技傍身。
“姑姑,春宴什麼時候結束。”
白錦書扭頭,白二娘楞了一下,道:“應該還有五日吧。”
春宴事關五國,哪怕江南出了事,皇上也是不能輕易從行宮回來的,春宴得繼續。
“是麼,那梁家也要在西京待上幾日,姑姑你說姚家為何如此囂張。”
白錦書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白五娘跟在後麵,道:“自然是姚家生意紅火,又能趁機攻擊杜家。”
姚家的珠寶生意太能賺錢了,這生意做大了,自然就想要更多,所以才會想吞下杜家。
“是麼,那要是姚家出了事,恰好被杜家捏住了把柄,您說局麵會不會更有意思。”
“姚家做的生意都仰仗於江蘇海域捕撈珍珠,若海麵出事,姚家怎麼做的住,而恰好,海上霸主梁家父子欠了我幾個人情,我順手轉讓給杜強一個人情,你說杜強又會怎樣。”
白錦書頓住步子,抬頭看向熱鬨的街道。
這條街道名為望春街,也是西京繁華的街道之一,這條街上客棧很多,名貴的酒樓也很多。
而這裡,住著梁家人。
白五娘瞪大了眼睛,剛想問白錦書是怎麼結識的梁家父子,不料迎麵一個俊俏的少年郎也恰好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震驚帶著喜色浮現在梁家樹眼中,他快步朝著白錦書的方向而來。
白五娘見狀,也不問了。
乖乖,她們嬌嬌何時認識了五國海上霸主,還讓人家欠了幾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