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書見小藥童實在抖的厲害,溫和一笑,將他手上的銀針接了過去。
小藥童神色懊惱,紅著臉將銀針遞給白錦書,去櫃台後配藥了。
神醫教了他許久,他怎麼還是這麼沒用啊,明明平日裡不是這樣的。
他就是覺得白大姑娘與他們主子很像,不是長得像,而是舉手投足的舉動像,像到他頻繁走神。
“小六,不用拿麻沸散了。”
小六,也就是小藥童剛走到櫃台後想給白錦書拿點他們主子新命人送來的麻沸散。
冷不丁的,白錦書的聲音傳了過來,嚇的小六差點沒摔在地上。
“是,是。”
他下意識的點頭,站起身朝白錦書看了過去,對上白錦書的眼睛,小六恍然覺得他好像知道了點什麼,眼底迸射出驚喜以及驚疑。
他喜的是這麼久了又能看見主子了,驚的是他們主子居然是個女人!
鬼穀神醫的弟子居然是個女子,那女子還是西京定國將軍府的白大姑娘。
小六趕忙垂下頭,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暴露了白錦書的身份。
“聽說這仁濟堂在城北很有名,是鬼穀弟子開的,怎麼這裡的小藥童毛手毛腳的。”
白三娘納悶的看了一眼時不時變臉的小六,趕忙俯身,盯著白錦書的腳踝,擔憂的道:
“嬌嬌啊,怎麼樣了,疼不疼,都怪姑姑來晚了,不過你放心,那些鬨事的人姑姑都已經按照你說的將他們抓起來了。”
白三娘暴躁,那些人傷了她們嬌嬌,這要是在軍中,她一定用軍刑狠狠的罰那些人。
“姑姑我沒事,不過是有些腫。”
白五娘將簾子拉上,隔絕了外麵的視線,白錦書將鞋襪脫下,露出紅腫一片的腳踝。
白錦書低頭,眼中有冷意浮現。
“一定是沈丞相的人搗亂,那老匹夫,早知道上次去丞相府就該好好折磨他一番。”
見白錦書的腳踝傷的如此嚴重,白二娘握緊了拳頭,啐了一句。
白錦書卻搖了搖頭,用一隻手先敷了點藥。
不是沈丞相的人,沈丞相的人不會想要試探她是不是會武功。
是那個還在裝睡的忠勇侯。
不過忠勇侯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情來試探她,她就得抓住這個機會,讓沈丞相知道忠勇侯又要嫁禍給自己阻攔賑災。
“嬌嬌啊,你不用忍著,姑姑們心疼。”
白五娘見白錦書受傷了卻還在笑,更心疼了,心疼的恨不得替白錦書受傷。
“是啊嬌嬌,不用忍著。”
白三娘說著,見白錦書腳踝邊的衣裙有些礙事,想伸手幫忙,可一陣冷風卷來,她們嬌嬌整個人都不見了。
白三娘瞪眼,趕忙抬頭,隻見蕭君策打橫抱著白錦書,深邃的視線盯著白錦書的腳踝,裡麵充滿了殺意。
白五娘挑眉,扯了扯白三娘跟白二娘的衣袖,將倆人拉了出去。
得了,看蕭君策這模樣,她們還是彆在這打擾了。
“蕭君策,你來了。”
白錦書抱著蕭君策的脖子,見他眼中滿是心疼,眼神一軟,乖順的將頭靠在了蕭君策胸口。
“大姑娘,這藥桶是屬下催花公子隻用了半盞茶的時間弄出來的,大姑娘腳受傷了,先泡一泡吧,花公子說這樣能少受一些疼痛。”
暗一抱著一個木桶,裡麵全是藥材,但聞著不僅不刺鼻,還有一股藥味。
將藥桶放下,暗一識趣的出去了。
“蕭君策,你怎麼不說話啊。”
白錦書抬起頭,扯了扯蕭君策的袖子。
蕭君策盯著白錦書的眼睛,緩緩低頭,輕輕的在她額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蕭君策屬於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
他的雙臂穩穩的抱著白錦書,將她放在座位上,衣袖挽起,托著白錦書的小腳,輕輕的放進了藥桶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