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如您所料,這薊州城的鹽鋪都關門了,其他的商鋪都開門做生意,隻有鹽鋪如此,怕是內有乾坤。”
鹽運跟糧運都關乎著大胤國運,糧運的權利在舉國公手上,而鹽運的權利則是掌握在忠勇侯手上。
而忠勇侯代表著皇上,所以皇上才會這麼放心忠勇侯做事。
可權利一旦到了大臣手上,便會生出許多不軌之心,靠著鹽運這條大魚,忠勇侯在朝廷幾乎是一呼百應,是以,才會有那麼多大臣支持忠勇侯。
而現在白錦書想要得到天元帝的重用,勢必要做一些讓天元帝敢用她的事情。
鹽運一旦出了問題,對忠勇侯就是致命一擊。
而鹽運大城便是他們下一個要去的地方,涼城。
在薊州的鹽鋪都是涼城那邊的眼線,她們昨日放火燒了那些藥商的府宅,若鹽鋪們心虛,定然不敢開門做生意。
一切都可以窺見不尋常。
“嗯。”白錦書仍舊沒有抬起頭,側臉越發冷了,冷到翠果的心都提了起來,隻盼著風雷再帶來的消息能緩解白錦書的情緒。
“唰”的一聲。
想什麼,什麼就來。
風雷出現的沒有預兆,像是一個鬼影,翠果雖然經曆了很多次,但還是會被風雷嚇到。
“主子,您要屬下查的消息,屬下都已經查到了,朱光茂確實跟鶴州刺史暗中聯係密集,詳細的消息都在信上了。”
風雷穿著一身黑衣,臉冷的像是冰塊。
看著白錦書坐在椅子上的後背挺的筆直,臉隱藏在陰影處,風雷忽然多了些不忍,饒到桌案邊,將信紙緩緩遞了過去。
白錦書動了動,指尖上捏著的信紙掉在地上,頭也沒抬,伸出了手。
風雷抿唇,恭敬的將信紙遞給白錦書。
一目三行,白錦書仿佛已經料到了信紙上的內容,整個臥房內的氛圍變的更冷,像是寒冬臘月,毫無溫度,甚至有一股死寂味。
“姑娘。”翠果的眼眶有些紅,風雷閉了閉眼睛,如實的道:
“三月前,蓉城一戰,老將軍率領兩萬白家軍迎戰突厥襲擊,天冷,再加上蓉城地理位置特殊,許多白家軍將士都生了病,而朝廷派的物資卻遲遲未到,其中本應該撥給蓉城的一千斤藥材隻有百斤不到,而……”
風雷的嗓子有些哽咽,似乎不忍再說,可白錦書沒讓他停,他便要繼續說:
“而白家軍急需的一批糧食,在經過鶴州的時候,本應該再加上一千石,可不知為何,糧食運出鶴州的一瞬間,便被一夥人給搶了,所以,蓉城內的白家軍,足足一月沒有藥材,亦,沒有糧食。”
風雷說著,隻聽“轟隆”一聲,白錦書身前的桌案已經碎成了兩半。
白錦書抬起頭,眼眶通紅一片,裡麵帶著滔天恨意以及濃濃的殺意。
她聲音沙啞,將手上的密信都攥出了褶皺。
“蓉城一戰,老將軍帶的兵都是一些作戰經驗十分豐富的將士,蓉城不足三月就破,乃是因為城中出現了疫病,再加上吃不飽糧草中斷,許多將士行走都費力,更不要提上戰場。”
風雷說完,桌案已經碎成了粉末,翠果捂著嘴,眼淚從眼眶內滑落。
“將軍!”
白家軍不敗神話從來沒有破滅,蓉城敗,是因為將士們都是活活被餓死病死的,最後還要被突厥人殘忍殺害!
這滔天的恨意,若姑娘不報,隗當白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