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書死死的捏著手上的玉佩跟錦囊。
她的眼瞳像是被鮮血沾染一樣。
門外將士的喊聲衝天。
他們身負家國,身負人命,身負職責。
隻有往前衝這一條路等著他們。
他們不願退縮,因為這是他們的信仰。
一旦這種信仰崩塌,便比要了她們的命還恐怖。
風雪緩緩走了進來。
她終於知道為何白錦書不能再一次上演江北白飛捷之事。
因為這是白家所有人的一個心結。
白家的將士們,何嘗不是在賭,賭皇上沒有那麼狠心,要了他們的命。
也賭他們若是能活著,便可心安理得的放下祖訓執念。
這就是,白家所有人的想法。
而白錦書深知此事,才沒有貿然動手。
“主子。”
風雪眼中也滿含淚水。
一路走來,她知道白錦書的不容易,也知道白錦書有多累。
現在親眼看著親人們去冒險,她承受的苦痛,又何止一點兩點。
“風雪,我從來不知原來二哥哥他也有喜歡的人,甚至……”
甚至與蔣瑜或許還約定過終生。
“姑娘是。”
風雪不忍心,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風雪,我的哥哥們,也還隻是一群少年郎,他們隻是心中有信仰,隻是將守護大胤當成自己的職責,他們到底何錯隻有。”
“他們沒有孩子,沒有妻子,沒有家庭,甚至還有沒了親人,你說他們身處高位,可卻連世間最平凡的東西都不能輕易的擁有,你說,這對他們是不是不公平,憑什麼,憑什麼要這麼對他們。”
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砸,好像不要命一樣,眼淚下,是滔天的恨意與決絕。
“白錦書今日立誓,若是不能保住哥哥們,在安頓好外祖父跟畫屏舅母們,我便追隨哥哥跟舅舅們,生死不論!”
將玉佩跟錦囊放進袖子中,白錦書看向了風雪。
風雪挺直了後背,緩緩笑了:“無論主子做什麼,風雪都追隨主子。”
大不了就是死,死了她也開心,能跟隨這樣的主子成就一番事業。
她覺得值!
“風雪,出動風雲閣所有的暗衛,傳信給漣漪姑姑,我要動用蘭花樓所有暗兵,出動,黑家軍!”
白錦書臉色冰冷。
謀劃了這麼久,她再也不是那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白家將士慘死的白錦書了!
這一次,她要為所有將士討一個公道!
這一次,她要讓鮮血灑滿赤壁與紅川,讓所有白家人,功成身退!
“是!!”
風雪抱拳,轉身走了出去。
白錦書淡漠的將臉上的眼淚擦了。
這是她最後一次流眼淚,從此後,無論前方有何阻攔,無論再多麼的血雨腥風,白錦書隻流血,不流淚。
“哥哥,你放心,這一世,我會讓你們圓滿的。”
走到桌案邊,身後的木架上,放著一套女將鎧甲。
這鎧甲的外表做的與白承允的鎧甲十分相似。
玉麵郎君白承允因為生的白淨,因而每次在打仗時,他都會戴著鬼頭麵具。
大多數的人沒見過白承允的真容。
桌案上,鬼頭麵具安靜的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