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書嘶吼,她又喊又笑,就像是瘋了一樣。
天元帝麵頰抽搐。
自從他坐上龍椅,還從未有人敢如此質問過他。
“放肆,來人啊,將這個孽障給朕拿下!”
天元帝猛的一揮衣袖。
禁軍作勢要去捉白錦書。
可蕭君策捂著胸口,往她身前一站,禁軍皆手足無措,楞在原地不之所錯。
“滾開,誰要你假好心,你明知道紅川並無援軍,為何不幫忙,為何不。”
白錦書眼底帶著恨意盯著蕭君策。
蕭君策知道她一語雙關,可卻一聲沒吭。
白錦書眼底有嘲諷閃過,扭過身,看著周圍的百姓,仰天大笑:“
“哈哈哈,左右聖上也沒想要定國將軍府的人活著,我這不是如了聖上所願呢,外祖父跟舅兄們已經死了,很快便要論到將軍府的婦孺了,早點晚點又有什麼區彆,隻可憐我將軍府世代忠良、滿門忠骨,就這麼被昏君害死了!”
“朕讓你閉嘴!”
白錦書一口一個昏君喊著,天元帝猛的上前,明黃的衣袖一揮,一巴掌抽在白錦書臉上。
“哈哈哈,打吧,怎麼,聖上要親自殺了我麼,那便,動手吧。”
白錦書被打的倒在地上,緩緩閉上了眼睛,一心求死。
“大姑娘。”
百姓們想要去攔,可到底礙於皇上在這。
皇上眼底閃過陰鷙,看著白錦書躺在地上,周圍百姓蠢蠢欲動的模樣,陰鷙下,卻有滿意浮現。
“孽障,起來,朕何時說過要你們的命。”
天元帝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可白錦書也隻是眼皮子動了動,卻並未睜開眼睛。
“起來,援軍的事情朕也是後來才知曉的,忠勇侯,失去了消息,朕已經派人去查了,定國將軍府滿門皆是朕的臣子,朕如何會讓他們白白死,聽清楚了麼,朕會給將軍府一個交代,起來。”
天元帝一揮衣袖,盯著地上的白錦書。
“聖上說忠勇侯消失了?聖上是在哄錦書麼,難道忠勇侯對聖上不是忠心耿耿,他的所作所為,不是聖上授意的麼,若他明明令了聖旨卻遲遲不支援白家軍,那麼他就是害死白家的凶手?”
白錦書睜開眼睛,卻還躺在地上沒動。
她的話清晰的落在了周圍人的耳朵中,天元帝點點頭,佯裝怒道:“你個孽障,現在可以起來了麼,朕已經命人捉拿忠勇侯了,還需要朕說的再清楚一些麼?”
“那聖上的意思是,白家人不是叛賊,忠勇侯才是?那聖上捉到忠勇侯後會如何處置?”
白錦書坐起身,卻沒完全從地上起來。
她緊緊的盯著天元帝,眼中的恨意散去,多了一絲急迫。
“待朕查清他真的有不軌之心後,抄家滅族!”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白錦書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那聖上也沒打算要了白家女眷的命麼?”
白錦書小心翼翼的詢問,神態懊惱。
仿佛她意識到了自己冤枉了天元帝。
天元帝眼中帶著光,板著臉道:“你個混賬,朕沒說過的話,你倒是喜歡給朕扣帽子。”
“那定國將軍府的榮耀已經明浩,聖上也不會褫奪麼。”
白錦書跪在了地上,抬起頭,一張滿是汙穢的小臉上愧疚越發多了。
皇上轉過身,看著周圍的百姓,一字一句的道:“朕,從未想過要定國將軍人的命,定國將軍府全門忠良之將,他們慘死,朕亦十分心痛,從此以後,朕沒了心愛的臣子,大胤的百姓們也失去了驍勇的大胤將軍,朕心之痛,亦無人能感受。”
“秉嗣他們,一生皆為大胤奔走,對於他們的家眷,朕自當厚待。”
“喜順,傳朕旨意,定國將軍府全門忠骨,保留定國將軍府名號,再升一品,封一品定國軍侯府,府上女眷誥命,皆升一級,以國喪厚葬白家將士。”
天元帝聲音沉沉,白二娘跟白三娘對視一眼,抱緊了白老夫人。
“至於這個孽障要如何處置,來人,將她帶進皇宮,朕再定奪。”
天元帝冷哼一聲,命禁軍壓著白錦書進宮。
這一次白錦書沒有任何反抗,乖乖的被禁軍帶著走了。
百姓們大喜,但始終不放心白錦書,跟在隊伍後麵,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父親。”
一側,鐘禮拉著鐘太傅,低低詢問。
“進宮,我還是小看了白家那個女娃娃。”
能如此舍命博弈,她看皇上,比自己這個老臣還要看的清。
沒想到,這場風波最後的犧牲者,是忠勇侯。
而被帶進宮的白錦書,不僅不會受到懲罰,隻怕還會受到皇上重用,畢竟白家現在已經沒人了,而白錦書不僅深受百姓擁護,還是一個女兒身,無論從哪方麵來看,都正中皇上下懷。
這場大戰,看似白家全門覆滅,實則是白家絕處逢生的關鍵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