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啪”的一巴掌。
蔣大人甩了蔣瑜一巴掌,滿臉怒意。
他袖子中的手微微發抖,看著蔣瑜淒慘的模樣,仿佛隨時都不想活了,心中的驚恐到底是大過了憤怒。
“孽障,還不起來,我阮家怎麼有你這樣的女兒!”
正在蔣瑜跟蔣大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又是兩道暴怒聲傳了過來。
阮家家主跟夫人匆忙趕了過來。
阮家家主是一個成功的商人,身上穿的全是綾羅綢緞,便是一般的官宦人家,對阮家也是要客客氣氣的,畢竟是大家族之一。
“父親母親,是阮婉對不起你們,還請成全阮婉,阮婉此生,非白玉堂不嫁,無論他在哪裡,無論他是活著還是到了地下,他都是阮婉的夫君。”
阮婉最為鎮定,她不哭也不鬨,但越是這樣,才越發讓阮家主跟阮夫人害怕。
這個女兒從小便有注意,也十分聰慧,她做事從來不按照常理出牌。
對於這個女兒,阮家主也是抱了期望的,畢竟以阮婉的聰慧,若是嫁入高門大院,勢必會得夫君寵愛,成為一門掌權的主母。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阮婉不僅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還是定國將軍府的白玉堂。
將軍府英明天下知,若白玉堂活著,這幢婚事他不會有任何的意見,畢竟阮家再有錢,也是商戶,白家可是一品將軍府。
可現在白玉堂不在了,難道要阮婉守一輩子的寡麼。
“婉婉聽話,跟爹爹回家吧,爹爹也就隻有你這麼一個女兒啊。”
見阮婉態度堅決,阮家主到底是心軟了。
“父親,請成全女兒,若是今日你要帶女兒走,那也隻能帶走女兒的屍體,女兒,不孝!”
阮婉將頭重重的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磕的砰砰作響,阮家主毫不懷疑,若繼續讓她這麼磕下去,阮婉就真的將命交代在軍侯府了。
“婉婉,你真的決定好了麼,若你要嫁入軍侯府,就當我跟你母親從來沒生過你,你從此後,也再不是阮家人。”
阮家主閉了閉眼睛,阮婉動作一頓,頭扣在地上,久久沒出聲,已經告訴了阮家主她的態度。
“回家,孽女,你跟本將回家!你難道忘了你弟弟的腿是怎麼斷的麼,這整個西京,你嫁誰都行,就是白家不行!”
阮婉跟蔣瑜這邊的情況還好,可舒晴就不一樣了。
舒家同樣是將門之家,十年前,白景明將舒家弟子舒鵬的腿給打斷了,從此後,舒家便與將軍府斷了聯係。
而現在舒晴要嫁給白景明,這是舒望絕對不會同意的。
“父親母親,真的要逼我麼。”
舒晴是將門虎女,生的颯爽英姿,濃眉大眼。
因為她的性子好,西京大多數的女眷都喜歡與她交往。
可也就是這麼一個性子的女子,卻與白家那位清風霽月的大公子相互愛慕。
這是西京誰人也沒想到的,畢竟兩個人以前總是切磋,舒晴還總找白景明的麻煩。
“孽障,你在胡說什麼。”
舒望揮手,重重的打了舒晴一巴掌,眼底全是冷意。
“就是字麵的意思,難道父親是隻在乎弟弟,而不在乎女兒麼。”
舒晴笑了笑,視線溫柔的看向府內停放的棺槨。
“孽障!”
舒望見舒晴滿臉灰白,手高高舉起,去拉舒晴的手腕。
“舒大人。”
實在看不過眼了,白二娘往前走了兩步,想去阻止舒望,可又找不到任何理由。
父親教訓女兒,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無論如何都不適合開口。
“跟我回家,跟為父回家,為父已經給你定下了一門親事,三日後你便嫁過去。”
舒望的勁很大,拉的舒晴一個趔趄,又聽到他給自己定下了親事,舒晴猛的閉了閉眼睛,輕音很輕:
“父親鬆開我吧,我自己走。”
“真的?”
舒望動作一頓,他要不想在軍侯府門口鬨出太大的動靜,畢竟那些百姓可是連皇上都敢圍堵的,真要是有個什麼,對舒家的名聲以及他的官聲都不好。
“真的。”
舒晴聲音又輕了不少,她緩緩從地上起身,看起來十分乖巧,讓舒望的心放下了一些:
“隨為父回家。”
“好,回家了,回家了。”
舒晴喃喃吐聲,卻猛的扭頭,身子迅速的朝著府內的棺槨而去。
“碰!”的一聲。
鮮血飛濺。
舒晴一頭撞在了棺槨上麵,身子癱倒在地上。
“啊!晴兒!”
舒夫人尖叫一聲,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