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白家處於風口浪尖上,攝政王府若是再插手,那麼白錦書的一切就會錯付,天元帝會始終懷疑白錦書,那麼就達不到她的目的了。
白錦書閉著眼睛,感受到身邊那道炙熱的眼神從自己身上移開,她動了動唇瓣,掛著一絲嘲諷的笑意,將頭垂的更低了一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管是昏迷的白老夫人還是撞了棺槨的的大夫人都並未離開此地。
長長的隊伍以及棺槨將西京街道堵的水泄不通,放眼望去,全是人。
而人群中,一個穿著藍色布杉、麵色蠟黃的男人攥緊了手,死死的盯著被鐘瑩瑩抱在懷中的白二夫人,眼底猩紅一片。
待看見白二夫人起伏的胸口時,白飛捷這才鬆了口氣,將視線看向了白錦書。
看著少女瘦弱一片,白飛捷隻恨自己無用,偌大的白家,居然要靠嬌嬌來撐。
還有父兄的仇,都暫時隻能壓在嬌嬌一個人身上,他恨!
“太子殿下,您說大姑娘會不會恨您。”
城門口的一品酒樓二樓,流風看著站在窗戶邊的上官玉,還是忍不住出了聲。
他至今仍然搞不懂為何會走到現在這幅局麵。
白家死了那麼多人,白興文還是被殿下一箭射死的,日後殿下真的還能求娶白大姑娘麼。
“若殿下不射那一箭,白興文才是真的沒了活路,殿下射出的箭,掌握著分寸呢。”
流雲低低的吐聲,往窗戶外看去的視線盯在白猛幾個被割了頭顱的白家將士的棺槨上。
其實,大姑娘隻是在為那些慘死的白家軍,例如白猛等人討還公道。
大戰必不可少,犧牲在所難免,白大姑娘以這種方式折磨自己,不僅是為了博弈,更多的是恨自己救不了那麼多人。
這,才是最殘忍的。
“可是,白興文還是死了。”
流風輕聲放輕了。
他隱約覺得太子殿下跟大姑娘還有容止之間在下一盤大棋,這盤棋將忽律邪還有天元帝都算計了進去,高深莫測。
“西涼那邊的事宜可是都準備好了?”
良久,靠近皇宮的街道傳來踏踏的聲音。
國喪隊緩緩靠近城門口,上官玉微微一笑,扭頭,墨色的錦袍上仿佛開滿了牡丹花,妖冶蔓延,仿佛能迷惑萬物。
“回稟殿下,都準備好了,隻待殿下回西涼登基!”
流風的神色激動。
若非上次春門關的事情,殿下手上還不能掌握那麼多將士,再加上紅川一事,大姑娘承諾的糧米,足夠成為讓西涼子民擁護殿下登基的基礎!.
或許突厥跟天元帝還不知道,西涼三年顆粒無收,百姓們食不果腹,若是不戰,西涼百姓不知要餓死多少。
而大姑娘與殿下約定的事情便是讓西涼未來一年大豐收。
一切的一切,造就了殿下登基的契機,因而,對大姑娘,他猜殿下是不會放棄的。
“嗯,將鳳儀宮收拾出來,待她來了西涼,用於她下榻之所。”
上官玉低低的笑出了聲,如玉一樣的麵頰溫柔一片。
“殿下!”
流風大驚,而上官玉的身影已經朝著酒樓的後院而去了。
鳳儀宮,那不是西涼皇後才能住的宮殿麼,還有殿下說的那個她,難道是大姑娘?
“吾等國喪隊,奉陛下旨意,前來護送忠臣出殯!”
“吾等國喪隊,奉陛下旨意,前來護送忠臣出殯!”
“護送忠臣出殯!!”
國喪隊踏踏的趕來,垂著頭的白錦書猛的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深邃。
她給天元帝獻上的第一份厚禮,看來他是收了呢,下一個,就是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