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辦法保全孟映雪,孟勇,賀時年他們,都是我的人,日後,我會統治羽刹軍。”
白錦書的眼皮子微抬,話不多,可卻讓孟勇瘋癲大笑:
“好一個白家女兒郎,好一個白錦書,怪不得白泰清如此看重你,你比所有白家人的心性都要更堅毅,你比所有白家人都更聰慧,更重要的是,你比所有白家人都狠心,這份狠心,就連你母親都不敵。”
孟勇吐出一口血水,緩緩的將那張白紙拿到自己跟前。
他明白,白錦書現在肯對他袒露自己的實力,就證明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她的勢力,已經達到了足夠威脅大胤皇室的地步。
如果真的讓映雪落在皇上手上,才是真正沒了活路呢。
“我寫,我寫,隻求你能給我一個痛快,然後保映雪安全。”
“我答應你,白錦書說過的話,自然會遵守,寫吧。”
白錦書轉過身,將手背到身後,清冷的眼神注視著那水牢唯一的窗戶,仿佛那透過來的光是她唯一的光明。
也是,唯一的救贖。
“我寫,我寫。”
孟勇渾身都是血,他不用毛筆,隻用帶著血的手在白紙上不斷的寫著東西。
一張紙很快便寫滿了血書,白錦書又扔給他下一張。
就這樣,足足寫了十張紙,孟勇這才停了下來。
“就這些了,這些年聖上讓我做的所有事都在這裡了,至於趙青,我做的事情他都參與了,白錦書,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孟勇倒在地上,臉上帶著灑脫的笑意。
白錦書轉過身,看著那整整十張紙上的內容,眼底充血,手上的繡春刀猛的橫了過去,割斷了孟勇的脖子。
孟勇死的灑脫,用所有的秘密交換他能死的痛快一些。
白錦書捏著血紙,骨節都在泛白。
她的身影站在水牢中,良久,她緩緩將手放下,將血紙揣進袖子中,靜靜的注視著窗戶。
光照在她身上,也像是唯一的溫暖之源,讓她的心有片刻的寧靜。
“嘩啦。”
白錦書將繡春刀扔下,伸手,提著孟勇的屍體將他拎了出去。
“大都督!!”
一路出了水牢,繡春衛看見白錦書皆恭敬行禮。
紅色的官袍已經變成了深紅色。
孟勇全身都是傷口,手腳被挑斷,血跡拖在身後,拉成了一個小路。
杜強跟藺和趕忙上前,他們不關心孟勇是怎麼死的,他們隻關心白錦書。
“大都督。”
杜強試探的喊一聲。
“哈哈哈。”
白錦書將孟勇的屍體拖到外麵,頭頂上是炙熱的陽光。
陽光透過樹蔭落在她全身。
她失神的盯著半空的陽光,紅唇動了動:
“外祖父,舅舅,哥哥,我,給你們報仇了,但也隻是一個開始。”
夏日炎炎,耳邊有蟬的鳴叫聲,白錦書的呢喃之語隨風飄散,飄到每一個慘死的白家軍將士的墓碑前,安撫他們的亡魂。
(有話說:以此文,緬懷千古名臣、忠骨將士,世間公道,自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