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書忽然有些恍惚,想起她上輩子飄蕩在皇宮時,每每到了下雨日,蕭君策便靜靜地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麵落下的雨。
眼前的風景似乎跟前世重合了,白錦書的眼睛有些紅,那麼一滴清淚就落了下來。
樓下,蕭君策看見白錦書的眼淚,心驟然一痛,毫不猶豫,身子高高的躍起,飛進了包房內。
顧清澤出來的時候,恰好看見蕭君策飛起的身影。
原本開著的窗戶被關上,隔絕了眾人的視線,顧清澤垂著頭,身後的書童擔憂的看著他。
“滴滴答答”的雨水不斷的往下落,瞧著,似乎還有越來越大的架勢了。
這雨來的急,打了眾人一個手忙腳亂,欣賞風景的人自然是開心的,可卻苦了街道上做生意的百姓。
百姓們抱著東西往家中衝,街道上的行人行色匆匆,顧清澤心頭忽然萌生出一個念頭,他想將手上的傘丟掉,淋一淋這大雨,可想起他母親會擔憂,他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
“不長眼啊,瞎了你的狗眼,撞到我們夫人了,你擔待的起麼。”
一道咒罵聲從一輛停著的馬車內傳出,顧清澤扭頭去看,隻依稀看見一個年輕的男子扶著一個大肚便便的女子,駕車的侍衛對著一個年紀頗大的大伯在辱罵。
“算了,還不快走。”
男子跟女子上了馬車,傳出男子及不耐煩的聲音。
那聲音還透著一股焦急,婦人的呼痛聲傳來,侍衛不敢猶豫,啐了一口那老伯,趕著馬車走了。
馬車路過顧清澤的時候,車輪子帶出的雨水差點踐了顧清澤一身,書童氣的差點破口大罵。
“公子,您這是……”
書童剛扭頭,就看見顧清澤將手上的雨傘遞給了那老伯。
“公子,這怎麼使得,不行不行。”
老伯身上穿著破舊的衣裳,一張臉乾瘦,眼神渾濁,剛才被侍衛凶的一時間還有些沒回過神來,直到頭頂有傘遮住了風雨,他才趕忙推辭。
“老伯,拿著吧,這是天意,我心甚喜。”
顧清澤將傘塞到老伯的手上,又將披風解下披到老伯的身影,轉身,大步朝著顧家的方向邁去。
雨水落在他臉上,可心中卻是開心的,開心上成全他,這樣就很好了。
雨水仿佛衝刷了他心頭的不舍跟積鬱,讓他豁然開朗,成全了他這一番情誼。
“公子,哎呦您慢些。”
書童舉著傘,趕忙跟了上去,走的時候他還納悶的往身後看了一眼。
剛才那上馬車的男人怎麼有些眼熟呢,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是不應該啊,若那男人真是那位,可那大肚便便的女子又是誰?
書童心中帶著疑惑,跟著顧清澤朝著顧家而去了。
而那輛行駛的馬車則是一路朝著仁濟堂而去。
酒樓上,看著馬車消失不見,白錦書推開窗戶,眼中神色深邃冰冷。
仁濟堂自從爆出是鳳行徒弟坐診後每日的生意都很好,就連這大雨天的,也不乏有人排著隊看病。
花眠打了個噴嚏,認命的坐在看診的凳子上,一個一個的接待著前來看病的百姓。
百姓們打量著他的神色,若是他皺眉,他們心中便咯噔一下,生怕花眠說他們得了絕症,要一命嗚呼了。
“沒事,不過是有些上火,回去泡點菊花喝,下一個。”
花眠揮揮手,對方如臨大赦,千恩萬謝的走了。
外麵下著大雨,來看診的百姓們身上帶著一股寒涼之氣,花眠又打了個噴嚏,讓藥童泡一壺熱茶來。
“讓開讓開。”
藥童就泡了個茶的功夫,大喊聲就傳了進來。
他滿臉傲氣,橫衝直撞的,藥童趕忙將他攔住,:“這位公子,看診請排隊,要不然我們就隻能請你出去了。”
“放肆!知道我是誰麼,也敢攔著我,若是耽誤了我家大人的事,你擔待的起麼,滾開,讓我見神醫。”
侍衛囂張的很,藥童見狀,臉色更冷了,冷哼一聲道:“我管你是哪家大人的人,神醫便是見了聖上都如此,你又算什麼,若是想看診,便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