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
白錦書在第一酒樓跟忽律邪起了爭執的事情果然被天元帝知曉後大發雷霆,讓龐蟒帶著禁軍來請白錦書入京。
白錦書早就離開了第一酒樓,回了大都督府。
龐蟒帶著人來大都督府的時候,白錦書已經站在府門口等著他了。
“大都督,還請隨屬下進宮一趟。”
龐蟒見白錦書眉眼淡淡,穿著一身便服,朝著身後的禁軍揮揮手,走到她身側,壓低了聲音:
“大都督,聖上十分生氣,可是有什麼屬下能幫的上忙的?”
因為龐勇在白錦書手底下做事,白錦書卻沒對龐家有任何為難非要龐家為她辦事,對此,龐家十分感激白錦書,龐蟒也總是在暗中協助白錦書,這樣既不讓天元帝起疑心,也能還白錦書人情,龐蟒對此十分願意。
想起來之前天元帝雖然震怒,可卻並沒有定白錦書的罪,龐蟒又道:“大都督放心,屬下看聖上,並不會真的懲戒大都督。
“勞煩龐統領掛念,咱們這便走吧,不礙事。”
白錦書背著手,搖搖頭,眉眼淡淡,看起來絲毫都不擔心。
想起這一段時間,像現在這樣天元帝命自己將白錦書請進宮的次數也不少,但每次白錦書都沒事,這次見她神色淡淡,可見是心中有數,龐蟒點點頭,放下心來。
“走。”
揮揮手,禁軍也沒壓著白錦書,隻是跟在她身後,做樣子,一起朝著皇宮而去。
早朝早就下了,天元帝剛回寢宮歇息,好不容易心情好一些,就聽見喬滿來參白錦書,說她將忽律邪給打了,氣的天元帝一驚,震怒下,宣了白錦書進宮。
但冷靜下來,他又宣了鐘太傅跟鐘禮來,在聽見鐘太傅說白錦書此舉是突厥理虧時,天元帝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命人傳信給忽律邪。
看著忽律邪臉上的傷,饒是天元帝嘴角也一抽。
這乍一看,忽律邪臉上的傷像是撓出來的一樣,看著有兩分滑稽,且他是提前入京被白錦書抓到了,本就是突厥理虧,這麼一想,天元帝又不生氣了,但白錦書依舊得進宮。
“突厥王有傷在身,先去驛館養傷吧,至於禮隊遠在京城之外,為何王進京了,王還需要給朕一個交代。”
天元帝跟忽律邪說了兩句話,期間忽律邪都有些沉默,天元帝見狀,讓人護送他回驛館了。
“陛下,忽律邪提前進京,且還是在第一酒樓被大都督抓到了,此人定然在謀劃什麼,紅川之事,不可發生了,否則必定會造成大胤百姓的驚慌。”
忽律邪走後,鐘太傅眉眼沉沉,天元帝點頭。
這個道理,他何嘗不知道,但利用忽律邪除掉了白家兒郎,達成了目的後,他也十分怕忽律邪再生事為難,畢竟真要打,以大胤現在國庫的錢,根本就不能打。
“那個孽障到了麼,來了還不趕緊將她給朕壓過來。”
天元帝想到國庫內沒有多少的銀子,不由得惱怒憋悶。
國庫從先皇在時就不豐盈,這些年乾什麼都要錢,到了他這裡,更少了。
每次想到國庫的錢,他就鬨心。
“回稟聖上,大都督到了,已經在外麵候著了。”
喜順彎著腰,小聲回稟著,天元帝聞言,眉頭皺了下來:
“既然早就到了,為何不進來?”
“回稟聖上,大都督她說,她說……”
喜順為難了,天元帝手一揮,語氣加重了一些:“朕發現你是越發的不中用了,傳個話吞吞吐吐。”
“哎呦陛下贖罪,是大都督她說要等突厥王走了後再進來,怕,怕忍不住再動手。”
“真是反了那個孽障了,讓她趕緊給朕滾進來。”
天元帝一頓,眼睛眯起了起來。
鐘太傅見他如此,在心中歎了口氣,想著白錦書真是將天元帝的反應脾氣拿捏了個十成。
若是白錦書看見忽律邪沒有反應,那聖上才真是要該生氣,畢竟白家兒郎都是因為忽律邪才死的,隻要白錦書對忽律邪動手,就證明在她心中,白家人隻是因為突厥死的,坐在龍椅上的天元帝沒有責任。
隻有這樣,斷定白錦書跟白家人不怨恨皇室,隻是怨恨突厥,天元帝才敢放心重用白錦書。
“是,是。”
喜順見天元帝的臉色變的太快,絲毫不敢耽誤,趕忙去請人了。
沒一會,就將白錦書帶進了殿內。
白錦書板著臉,嘴死死的抿著,見了天元帝也不行禮。
“你個孽障,這是什麼神色,你難不成還埋怨上朕了?”
見白錦書也不看自己,也不說話,跟個肉墩子一樣就是不吭聲,天元帝眼神閃了閃。
“說話啊,信不信朕治你的罪。”
喜順在白錦書身邊十分忐忑,見皇上都說了講句話,白錦書就是不吭聲,小聲的勸說:“哎呦大都督,聖上在問您話呢。”
“臣,無話可說,聖上要罰便罰,隻是下次見了忽律邪,臣要是要動手的,聖上讓突厥人進京,莫不如將臣跟白家人都趕出京吧,這樣臣就不會再鬨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