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眼底全是暴躁,謝不悔察覺到他的情緒,抿唇,眼底也帶著心疼。
是經曆了什麼,讓那人兒在被罵的時候還能如此淡定。
“嗬,本小王今日進宮的時間不巧,不然怎麼聽到了狗吠的聲音呢,一大早就叭叭的叫,聒噪。”
謝不悔身後,賀時年跟周九思穿著華貴的錦袍,頭戴金冠,滿臉冰冷。
賀時年撇向德華,眼底的寒意讓德華手腳冰涼。
怎麼會,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維護白錦書呢,不是說大胤的官員們都對白錦書十分不滿意麼。
不是說白錦書就是一個孤女麼,不是說是她用了狐媚子的手段這才迷惑了眾人呢。
陳氏她就是這麼跟自己說的壓,當年她出嫁,讓陳氏留意西京的消息傳給她,陳氏確實是這麼說的啊,到底哪裡出錯了。
“來人,將太妃扶下去梳洗打扮一番。”
上官睿冷冷的揮手,立馬有丫鬟扶著德華,將她帶進了馬車。
“走吧。”
上官睿深呼出一口氣。
若非留著德華還有用,現在她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這個蠢貨,都沒有大腦的。”
“唔,還真是一出好戲啊,可惜孤來晚了。”
忽律邪穿著一身大麾,邪魅的臉上帶著點點笑意。
阿泰木跟在他身邊,臉上的震驚還沒退下。
若非親眼所見,他都不信大胤的大臣們居然會如此齊心協力。
“四弟,走吧。”
忽律邪裹緊了身上的大麾,看向身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男人五官立體,鷹鉤鼻,深眼眶,顴骨削瘦弱,眼神狠厲,像是老鷹一樣犀利,他便是突厥的四王子,忽律曄。
“是。”
忽律曄點頭,眼中桀驁不馴的神色下,也帶著點點玩味。
有意思,忽律邪忽然會看一個女人看那麼久,這很罕見不是麼。
女人在突厥男人眼中就是玩物,是解決欲望的東西,他們從不會多看一眼。
聽聞忽律邪多次在白錦書手上吃了虧,原本以為忽律邪會恨不得殺了白錦書,現在一看,並不是那樣啊。
忽律曄低著頭,慢慢的在身後走著。
阿泰木扭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警惕。
所有的突厥王子中,就數忽律曄最有心計,且他背後還有幾個大部落的支持,實在對王來說是個隱患。
“永安,你看到了麼,若是不將聞人妍跟突厥綁在一起,那麼那個男人,或許就要成為你或者我日後的夫君。”
皇宮內,一國一國的時辰都陸續進了光祿殿。
今日乃天元帝大壽,該來的人都來齊了,皇後跟後宮嬪妃全都到場,永安跟平陽坐在一起。
忽律曄進大殿後,平陽的聲音幽幽,永安看著忽律曄的臉,心中便害怕。
突厥人長的都很嚇人,她隻喜歡溫柔的夫君,不喜歡這樣的,她是絕對不會嫁到突厥的!
永安咬唇,下意識的便朝著裴紹的位置看去,一眼就看到裴紹正看向聞人妍,聞人妍的臉紅著,無聲的跟裴紹對視。
永安的眼中充滿了恨意。
聞人妍說話不算數,她明明說不喜歡裴紹的,她這個賤人!
“西涼睿王殿下與西涼使臣拜見。”
喜順的聲音尖細,擴散在大殿內,西涼使臣各個灰頭土臉,也沒了旁的心思,朝見完,將西涼賀壽的禮物呈上,便坐在了位置上。
“皇兄,德華見過皇兄。”
德華被丫鬟侍候著換了一身衣裳,重新打扮了一下,餘光盯著白錦書,充滿了恨意。
各國賀完壽後,便有舞女跟樂師奏樂起舞,一舞作畢,一曲聽完,大殿內觥籌交錯,酒香撲鼻,各色菜肴的香味勾的大臣們的筷子不停。
趁著空擋,德華站起身,西涼官員一看她,下意識的看向上官睿,但上官睿卻是擺擺手,看了一眼白錦書,沉默的喝著酒。
“是德華啊。”
天元帝一頓,剛才皇宮門口發生了什麼,他全都知道,自然也知道德華的那一番言論。
但畢竟是西涼吃了虧,大胤得了一萬石糧米,他還是滿意的。
“皇兄,西涼有意與大胤親上加親,讓兩國百姓互通,德華此番前來,一是為皇兄賀壽,二是為我西涼新任陛下求親,還請皇兄下旨,讓軍侯府嫡外女白錦書和親西涼。”
德華冷笑,待到了西涼,她有的是辦法折磨白錦書這個小賤人,為剛才的事報仇。
“啪嚓。”
大殿內,隨著德華的話落下後,碎了幾個酒盞。
大胤的官員們麵麵相覷,咽了一口口水。
什麼?開玩笑呢?讓白錦書去和親外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