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櫃之內,被透明塑料纏繞的宋知夏閉著眼睛。
周淮年的目之所及處,全是乾涸的血跡。
“知夏……”他目眥欲裂,囁嚅著唇。
他甚至不敢伸手碰碰她。
除了咽喉處的刀傷,宋知夏仿佛隻是在衣櫃裡睡著了。
周淮年有些不知所措,他顫抖著指尖,終於撕開宋知夏臉上的塑料。
這是僵硬的、冰冷的,不會再對他笑、對他哭的宋知夏。
“知夏,沒事的,我們去醫院。”周淮年艱難地抱起宋知夏。
隨後跟進來的司機被眼前這幕嚇得魂飛魄散。
這一天,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響徹太平山頂。
“今日有特大暴雨,提醒外出市民記得帶傘,注意防範……”
醫院的小電視裡插播了一條天氣預報。
窗外的天已經不知不覺陰雲密布,春風都停滯了。
周淮年坐在太平間外的長椅上,一動不動。
“周先生,媒體說知夏出事了,是亂報導對不對?”
匆匆趕到的張禾蒼白著臉,即便站到陰森冰冷的太平間門口,她也不願意相信。
“你坐在這裡做什麼?知夏在哪裡搶救?宋知夏人呢?”6
她推了周淮年一把,眼眶通紅。
“她在裡麵。”周淮年麵無表情,乾澀的唇吐出毫無起伏的四個字。
張禾猛地轉頭,她看向敞著門的太平間。
雙腿好似被灌鉛,沉重得抬不起來。
張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太平間裡的。
麵前被白布蒙著的人真的會是知夏嗎?知夏怎麼會死呢?
她木然地抬手,掀起白布一角。
毫無血色的、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