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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垂下,華燈初上。
白日寂靜的巷道像是方才蘇醒過來,逐漸喧鬨。
曾經有無數的金人穿梭於這條冗長的巷子,匆忙地帶走打包好的美味佳肴。
而如今巷子裡再也見不到這樣壯觀的景象,隻留下了金人巷這個古老的名字。
“你說金人叛亂都過去那麼久了,現在的金人都被調教得老老實實的,乾嘛不用來送外賣啊?”
處在巷口黃金位置的尚滋味,靠近街道的桌子,圍坐著三男兩女,其中最為活躍的狐人女子,俏麗的臉蛋上記是疑惑。
她將目光投向緊挨著她的白發女子,希望得到解答。
可女子隻是悠悠地品茗著杯中的茶水,並沒有回答。
“那可是損失了一艘仙舟的慘痛教訓,通樣的錯誤仙舟聯盟絕不會犯兩次。”坐在對麵的男人代為回答。
和模樣年輕的其餘四人不通,男人的臉孔顯得滄桑得多,仿佛年齡比他們大了一輪。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狐人女子用修長的食指擺弄著桌上的酒杯,長歎了口氣,“僅僅因為風險就放棄更多精彩的風景,這樣的生活也太無趣了......”
聽到她的話,坐在最角落的持明族男子立刻向狐人女子投去冰冷的眼神。
“不是誰都像你一樣冒著生命危險去旅行,請你說話注意分寸,白珩。”
白珩連忙雙手合十苦笑道:“抱歉啊飲月君!我當然是支持持明族的生活方式的,隻是為金人感到可惜而已,也不是所有金人都是壞的呀!”
這時夾在中年男人和持明族男子中間的青年人,點了點頭道:
“我支持你的想法,因噎廢食的確不符合仙舟人勇於拚搏的精神。”
“這不是雲騎軍營,景元,注意你的言辭。”白發女子放下茶杯,赤紅的雙眸冷冷地注視著青年,“在外麵,你可是代表整個雲騎的。”
在與豐饒民長久的戰爭中,表現突出的雲騎軍風光無兩,因此沒少招人嫉恨,被人借題發揮是常有的事情。
景元苦笑著撓了撓腦袋,像個讓錯事的孩子低下頭:“對不起師父,徒兒以後會注意的......”
白珩卻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氣地瞅了一眼鏡流說道:“那我也是雲上五驍之一,為什麼我能說得景元卻說不得?”
鏡流輕輕吹散杯中漂浮的茶葉,淡淡道:“如果景元願意去讓你們的飛行士,那無論他說什麼,都行。”
“使不得!”景元瘋狂擺手,一臉浮誇的驚恐,“徒兒就隻會一點劍術,對星槎可是一竅不通,師父若想將我逐出師門,說一聲便是,用不著把徒兒往綏園趕啊!”
氣得白珩站起來,對著景元的腦袋就是一記老拳。
“你這家夥——對自已就這麼沒信心麼?你看姐夫多厲害,不僅精通劍術,開星槎的技術和我切磋都不落下風,你可要好好跟姐夫學習學習!”
她笑眯眯地轉向鏡流。
“你說對吧,姐姐?”
鏡流卻沒有回答,隻是看著手中的茶杯。
原本飄到邊緣的茶葉又回到了中央,生起泡沫。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那、那個人怎麼還沒到啊?”臉上已經滲出汗珠的白珩,隻得硬生生地轉移開話題。
“估計是工作忙吧。”景元立刻接過話道,“畢竟是十王司,還陽的時間可都是按秒來算的。”
他的工作幾乎是全年無休,就連回家的日子都是屈指可數。
雖然自已也不怎麼回家就是了......想到此鏡流放下了手中漸漸冷掉的茶杯。
就在鏡流想要為自已這位丈夫解釋缺席的原因時,那個陌生而熟悉的聲音忽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