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韜問，“你現在還堅定地這麼認為嗎？”</P>

李牧看著陳韜，緩緩地點頭，“是的。我知道很天真，但我就是那麼想，儘到我作為炎國公民的責任和義務。”</P>

“為什麼？”</P>

“因為我不像帶著遺憾死去。”李牧回答。</P>

深深呼吸了一口，李牧說，“我的生命隻有幾十年，也許更短。世上走一遭，到老了，發現自己沒能替國家做些什麼，我會在後悔中死去。我不想那樣。”</P>

陳韜的心被震了一下。</P>

暗暗緩了緩，陳韜問道，“你想改變軍隊嗎？”</P>

李牧慢慢搖頭，“我隻是一個小兵。”</P>

“所以你要成長，一直到你可以影響到部隊，哪怕隻是一個營一個連。你應該想過這一點。”陳韜沉聲說，“當前我們軍隊處於迷茫時期，紅色精神年久失修，人心浮躁物質至上。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種狀況是必須會被改變的。而你，應該要為此付出你的努力。我看人不會錯，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是一名天生的軍人。”</P>

“所以，我要學會妥協，學會做人留一線？”李牧扯了扯嘴角。</P>

陳韜毫無猶豫地點頭，“所以我說，徐岩當年和你一模一樣。”</P>

“我明白。”李牧說，“可我有受寵若驚的感覺。說實話，我們幾個小兵，犯不著那麼多領導傷腦筋。就算你們不承認我們的勝利，我們也不能夠做什麼。”</P>

“不要妄自菲薄。”陳韜說，“亞馬遜流域的一隻蝴蝶扇動了一下翅膀，引起了亞斯娜洲的一場台風。地球上的每一個生命都是絕對平等的個體。長官們也是從普通士兵走過來的。而且，你不可能不知道，眼下不是你們和特大某些人的事情，也不是和我的事情，而是關乎兩支部隊的榮譽。”</P>

“我一直認為榮譽是依靠自己，汗水或者鮮血，乃至於生命，去博取的。”李牧說。</P>

“非戰爭年代，我們得儘量活得像人，而不是戰爭機器。”陳韜語重心長地說道。</P>

李牧陷入沉默。</P>

良久，李牧問，“是不是，今天一過，我在你眼裡就隻是一個探索新型訓練方式的工具，包括我的弟兄們。”</P>

“我也是。”陳韜看著李牧回答。</P>

李牧緩緩點頭，“我明白。”</P>

他抬起頭看著陳韜，“我們可以吃點熱食嗎？吃完了我們就出來。”</P>

陳韜笑道，“你偷藥品的時候，為什麼不順手弄點吃的？”</P>

“忘了。”</P>

“很好。”</P>

陳韜點頭，“我讓炊事班給你們送早飯過去，好好的吃。明天，針對你們的特訓就會正式開始。”</P>

“估計跟特大的訓練內容差不多吧？”李牧說。</P>

“肯定是會有一些差彆的。”</P>

陳韜站起來，舉步離開。</P>

李牧又坐了一分鐘，起身走過去，把大衣還給那名哨兵，隨即回到了帳篷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