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笑了笑，看得見的是一口白得發亮的牙齒，他說，“的確有些喜歡了，在這裡才能真正感覺到，自己是一個兵。”</P>

“這話可就不對了。”陳韜微笑說，“你這是把全軍二百五十萬人都一棍子掃倒。”</P>

“當然不是那個意思，獵頭，你分明明白我的意思。”李牧說道。</P>

陳韜點頭，“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也知道，你把功勞看得很淡，把揚名立萬看得很透。”</P>

微微愣了一下，李牧說，“獵頭，你話裡有話。”</P>

“嗬嗬。”陳韜笑了笑，說，“我今天接到了軍區的文件。軍區有意把你樹立成英模，是英模。你死裡逃生立下汗馬功勞，在非戰爭時期，實屬難得。”</P>

“獵頭，我不想當什麼英模，更不想參加什麼事跡報告團。”李牧搖頭說。</P>

陳韜說道，“你還是先聽我說完吧。”</P>

李牧隨著陳韜慢慢走著，靜耳傾聽。</P>

“軍區的文件帶有詢問的意思。應該是考慮到你所在的獵戶小隊比較特殊，當前改革試驗是第一要務，任何事情都要為此讓路。否則，軍區是直接一道命令下來讓你返回接受安排。”</P>

陳韜頓了頓，說，“所以我今晚才找你，和你談一談。你必須認真的聽，認真的考慮，因為事關你的個人前途。你也不必向我表態說你不在乎個人前途。以前我們談心的時候聊過，你沒在一定位置上，那麼你的理想就永遠實現不了，因為你沒有那個改變局部環境的能力。”</P>

“這麼說吧，被樹立成軍區的英模典型之後，百分之百的也會成為全軍的典型戰士，你這種情況的，極其罕見，總部一定會大力宣傳號召。接下來，你會提乾，進入軍校學習，畢業之後成為軍隊軍官，軍隊乾部了，一定會是指揮專業，下部隊之後可能是司長，也可能直接就是副衛長，但是副連職是最起碼的。接下來你還要扛著典型的招牌，可能兩年，可能三年，一直到有一個超越了你或者更具有代表性的典型人物出來。在這期間，你可能大部分時間都要花在作報告和準備做報告上麵。但這樣的好處非常的明顯，你會升得很快，彆人花十年時間上正營，你也許隻需要一半的時間。”</P>

說完，陳韜掃了李牧一眼。</P>

李牧微微點頭，“這是一條路，假若我願意去當那個站在講台上的英模的話。”</P>

“是的。”</P>

陳韜又看了一眼李牧，問道，“我按照我的看法，給你設想了第二條路，想聽一聽嗎？”</P>

“想。”李牧點頭。</P>

哪怕是上將，此時此刻也沒有陳韜對李牧的影響大。正如所有連隊裡麵，衛長指導員以及司長，再怎麼樣，也無法替代班長在大頭兵們心裡的第一位置。班長叫你去拉屎，你絕對不敢拉尿，衛長叫你去吃一碗飯，你就有可能多吃一碗。</P>

李牧的軍途的轉折點，就發生在北部的這個夜晚，駐地的大操場跑道上，一名中校一名下士，談心之間決定了未來一顆軍隊明日之星的冉冉升起。</P>

注：明天是步槍二八大壽，五年了，弟兄們讓步槍過一個不用寫字的生日，三十號步槍放假一天，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