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你救了我，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淩若萱含笑問道。</P>

不知為何，淩若萱越表現得成熟冷靜，李牧心裡就越難受。他在想，現在這個樣子的她，是最好的選擇嗎？</P>

“你本該有不一樣的生活，不是現在的這種生活。……我很抱歉。”李牧隻能這麼說。</P>

淩若瑄微微愣怔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教官，我的路怎麼走，選擇權在我自己手裡，與其他人無關。你把我帶進來的，隻不過是讓我看到另一種生活形態。恰好我喜歡這樣的生活形態。你說要活得有意義。每個人對這句話的理解都不一樣，我想我按照自己的理解來做，不會有錯。”</P>

緩緩地點頭，李牧不得不誠心誠意地說，“淩若瑄，你是一名很出色的警察，很出色。”</P>

淩若萱感慨地說道，“現在我才感覺自己是一名警察，真正進入了警察的工作當中。教官，以前我聽我爸說警察的工作多危險多危險，其實壓根我心裡一點也沒當回事的。”現在我知道了，一線崗位分分秒秒都是在和死神打交道。”</P>

兩人坐下，慢慢聊起來。</P>

李牧知道，淩若萱也知道，今晚這一彆，就真的難以相見。不會再有第二次這樣的巧合，因此再見麵成了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對於李牧來說，剛剛經曆走鬼門關回來的淩若萱需要傾訴，而自己這位教官，則是她最想要傾訴的人。</P>

“教官，你在麵對死亡的時候都想些什麼？”淩若萱好奇地問道，“接受這個任務之後，我被告知任務的危險程度。那個時候我不斷地在設想，假如我要死了，最後我會想什麼，想誰，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感覺。而當那個時候真的來了，卻發現什麼都沒想，滿腦子就一個欲-望，怎樣才能把消息傳遞出去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怎麼樣才能逃出生天。教官，你說我這人是不是有點不知死活的感覺？”</P>

搖著頭，李牧沉聲說，“恰巧相反，你具備了很多人沒有具備的堅定的信念。心中充滿希望的人是不會過得很難受的。而悲觀的人，每一天就像是生活在地獄裡一樣。人終須一死，死亡並不可怕，不是嗎？如果連死亡都不畏懼，我想，咱們在做任何事情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會膽怯。”</P>

“我以為你會給我講大道理呢。”淩若萱掩嘴輕笑。</P>

李牧笑著搖頭說道，“我不懂你們警察，但如果你是兵，我會給你講大道理的。”</P>

“哎，教官，你說我還可以當兵嗎？”淩若萱忽然問。</P>

“過了二十四周歲就不行了。”</P>

“哦，我今年二十五了。”淩若萱失望地說，話鋒卻一下子轉到了案情上麵，“對了，教官，我跟你說說案子，估計你們也不會接到通報。這一次行動可以說是一舉破了兩省的兩個大案子，都是讓上級領導頭疼的大案子。我們北部這邊的是恐怖團夥案件，而這邊的是製槍販槍案件。基本上已經查清楚，我們追查的那夥恐怖團夥的武器就是昨天打掉的那夥人提供的。另一個小組也成功地找到了他們的資金來源，這幾天是整個戰線的聯合行動，結束之後，我們可以過一段安生日子了。這邊的領導更高興了，屢打不絕的槍支案件，源頭找到了，甚至他們一個人力都沒用上。全讓你們給撲滅了。”</P>

笑了笑，淩若萱說，“教官，我的一等功批下來了。我是想告訴你，你的功勞絕對不會比我的低。”</P>

淡淡地笑了笑，李牧有些無奈地說，“我現在最怕聽到功勞這兩個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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