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一下子，不怕女人不說話，就怕女人說話有文化。</P>

若是普通人，普通的軍官，麵對著這樣一名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還很突出的女同誌，聽見對方說出這樣的話。怎麼往下接，起碼有九成九的版本是相似的。</P>

李牧不能說那九成九之外的版本。</P>

“跟心情有關。我們常說心靜自然涼，心情平靜，沒有煩躁，自然就是通透的。若心是火熱的，再冷的天，沒有失去希望，也不會感到刺骨的冷。”李牧也高深地說了這樣一句。</P>

柳小青心裡暗喜，但是不得不繼續把文藝範兒整下去，儘管心裡已經喊了部下三次累死老娘了。</P>

“你們部隊條件這麼艱苦，可我看到你們的心情都不錯。”柳小青說，“我之前去邊遠地區慰問，每一次回來都感受到了心靈上的洗禮。和他們比，我們太幸福了。練歌練到不想說話，跳舞跳到手抽筋，這些又算得了什麼。”</P>

柳小青眼裡閃著火花盯著李牧，“我真的非常佩服你們。”</P>

李牧灑脫一笑，“革命分工不同，在任何崗位都是履行軍人職責。你們搞藝術的，目的是豐富官兵的文化娛樂生活。我們拿槍的，自然是站崗放哨。”</P>

如果柳小青順著話題往下聊，聊部隊然後聊到107，李牧會馬上做出判斷——此女有問題。</P>

可是柳小青沒有順著話題往下走。</P>

她深深地點頭，臉上卻帶著委屈，“可惜像你這樣想的人太少了。很多人都說我們文藝團的沒資格穿軍裝，說什麼靠唱歌進步算什麼軍人。”</P>

李牧心裡附和了一句，其實我也這麼想的，而且事實的確如此。那麼多玩命訓練豁出去落下殘疾的拿個三等功不容易，你們唱歌跳舞的，分分鐘就是金星加身，誰受得了這個。</P>

再者，那麼多文藝團，已經極大地占用了軍隊資源。下一步裁減文藝團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P>

當然，此時他顯然不會這麼說，舉了舉手裡的飲料，他主動和柳小青碰杯：“理解萬歲。”</P>

柳小青心裡非常激動，沒想到這麼順利，聊得這麼投機。</P>

她知道聯誼不會很長時間，部隊有硬生生的作息規定，再晚也絕對不會超過十點三十分。</P>

她佯作嬌羞狀，略微低頭，溫柔啟唇相問，“可以留你一個號碼嗎，有機會到淩市。我請你吃飯。”</P>

“當然不行。”李牧說。</P>

柳小青一下子愣住了，看著李牧。</P>

李牧露出笑容，一口白牙很亮眼，說，“應該我請你吃飯。”</P>

頓時柳小青臉頰上悄悄攀上兩朵紅雲，這倒是沒有佯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