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往西北方向看。”</P>
耳麥裡傳來隊長的聲音，奔跑中的趙一雲抬頭看過去，西北方向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灰蒙蒙的一片，那不是什麼霧氣或者下雨，而是沙塵暴！</P>
“咱們時間不多，抓點緊。”隊長的沉聲不緊不慢，提醒著趙一雲。</P>
趙一雲朝張國寶打了個眼色，隨即看向了十點鐘位置的高地，張國寶點了點頭，一馬當先衝了上去。</P>
“再給我一分鐘！”</P>
趙一雲說著，跟著張國寶朝高地上衝了上去。</P>
遠處，遠遠跟在後方的直升機開始懸停起來，他們不能再往前來了。沙塵暴的移動速度非常快，直升機要和沙塵暴保持距離，否則，一旦發動機吸入沙子，就是機毀人亡的後果。</P>
架起狙擊步槍，趙一雲很快就調整好了瞄準鏡，感受了一下風速，距離一百三十二米，不是高難度的狙擊射擊。</P>
“狙擊組就位，我隻能負責一個目標。”趙一雲果斷報告。</P>
三人當中，有兩人是架著孫璐璐的，狙擊步槍是半自動狙擊步槍，趙一雲的速度太快也不敢保證能夠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擊斃兩名歹徒。情報裡麵說得很清楚，歹徒來自一夥和警方鬥了好多年的職業犯罪集團，裡麵的成員大多是境外退役軍人，實力了得。</P>
為了確保人質的百分百安全，趙一雲隻能給出謹慎的保證。</P>
海軍中校很快回複：“一槍，你的射擊序列是由西往東逆時針，明白請回話。”</P>
“射擊序列由西往東逆時針，明白。”趙一雲回答。</P>
最好的辦法是將射擊區域進行劃分，類似於籃球防禦戰術一樣，防守區域不盯人，隻要出現在你的防守區域裡，就歸你管，不在你的防區內，就不要管。這要求團隊具有極高的契合度，否則會弄巧成拙。</P>
“好，你的槍聲就是命令。”海軍中校說道。</P>
趙一雲回答：“明白。”</P>
此時，所有突擊隊員都已經到位，關鍵在於，他們不是停止狀態，而是跟隨歹徒勻速運動。唯一處於靜止狀態的是趙一雲這個狙擊小組，而且，他們的時間不多，必須在最有效的射程之內開火。</P>
風俗有增大的跡象，沙塵暴移動的速度非常快。</P>
趙一雲瞄準了二哥，果斷擊發！</P>
隨著悠揚的槍聲響起，一顆7.62毫米子彈射出，算好了提前量，畫著弧線出去，精確地從二哥的太陽穴裡射入，二哥因為子彈動能的因素，腦袋朝一側歪去，子彈穿透了他的腦神經中樞，幾秒鐘之後他就變成了一具屍體，重重地倒在地上。</P>
槍聲就是命令，同時也是歹徒反應的開端。</P>
後方突然皺起槍聲，隱蔽接近的其他小組，用單發點射集中了火力在其餘兩名歹徒身上，子彈打在他們的後背上。</P>
趙一雲沒有停止射擊，而是在打出第一顆子彈之後拉槍機第二顆子彈上膛，隨即瞄準了小五的腦袋。小五同時被趙一雲爆頭以及身後的其餘突擊隊員的精準射擊打穿了後背。</P>
不到三秒鐘，戰鬥結束。</P>
現場留下三具屍體，孫璐璐站在當地，表情有些呆滯。</P>
突擊隊員們踩著碎步上前，趙一雲依然留在那裡監視。</P>
很快，現場打掃完畢，威脅接觸。孫璐璐被解救出來，回過神來之後，掩麵哭了起來。趙一雲站起來，在高地上眺望著沙塵暴，通過無線電報告：“頭兒，要馬上離開這裡，沙塵暴馬上就到。”</P>
孫璐璐似乎有什麼感覺，下意識地抬頭看過來，看到了半片陽光下的趙一雲，甚至能看到他那滿臉的胡須，修長的狙擊步槍非常的醒目。</P>
營救行動完美結束，直升機過來接人，很快離開了無人區深處。那裡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沙塵暴席卷過來，一個多小時之後，風平浪靜，那三具歹徒的屍體已經不見。等到下一次沙塵暴過來，也許黃沙被掀開之後，他們的骨頭會顯露出來。</P>
趙一雲和他的戰友們開始長駐西北，住在武警總隊裡，等候命令隨時配合武警執行其他任務。對他來說，訓練和任務交叉著來，是未來很長一段時期的生活形態。</P>
不知道老戰友們過得怎麼樣？</P>
馮玉葉並不隻是純粹的來看李牧，她也是有重要的事情與李牧商量。</P>
在營區的當天晚上，倆孩子睡著之後，夫妻倆人就找了兩把椅子在床邊坐著低聲交談，不時的看看孩子。為了讓孩子在營區過夜不受涼，劉大媽甚至帶了一台取暖器過來，她在馮家工作了十餘年，太清楚部隊了，更何況是山裡的部隊。</P>
“我想轉業，你覺得怎麼樣？”馮玉葉說。</P>
李牧愕然，“你剛提的副團，怎麼就想著轉業了。”</P>
馮玉葉三十歲了，中校副團也是前幾個月的事情。她的編製一直在第三旅，不過提了中校副團之後，要麼調集團軍要麼調軍區，或者總院，因為第三旅沒有那麼多副團編製。她是技術類軍官，適合做研究，一線部隊並不是長留之地。</P>
“我當然不想轉業，軍裝我還沒穿過。”馮玉葉輕歎口氣，目光落在熟悉的孩子臉上，倆孩子小臉紅撲撲的，嘴角還掛著口水，“可是你看，孩子一天一天長大，你已經這麼忙，我要再去工作，誰照顧孩子？過兩年孩子上學了，沒人帶，指不定長成什麼樣。”</P>
李牧也沉默了，這是一個沒有辦法繞過去的問題。他知道馮玉葉很熱愛這份職業，從小就受到熏陶，對軍隊的熱愛不比他的淺。況且，馮玉葉才三十歲，對一個女人來說，如果有機會，爭取更大的個人成就未來不會留遺憾。</P>
隻是，馮玉葉也想得很清楚，家庭和事業，總得做一個選擇題。對女人來說，需要付出的更多，尤其是有了小孩之後。她也經過心理鬥爭，想通了，下定決心了，才會和李牧提出來。</P>
李牧知道自己的妻子為了自己付出了很多，小孩出生到現在，李牧在家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一個月，都是馮玉葉在操勞著。他心裡愧疚，因此就更不希望馮玉葉放棄自己的事業。</P>
“或許，會有更好的辦法，兩全其美的。”李牧沉思著說。</P>
馮玉葉說，“能想的我都想過了，隻能有取舍。我和爸爸媽媽談過，他們都支持。我說的是你那邊的爸爸媽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