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變得無法收場是很多人都預料不到的。</P>

李牧當時是開了槍，但是餘明過來之後，所有人都選擇性地省略了這一點。考核官的彙報也沒有半個字提到李牧開了槍。因為大家都很清楚，一旦把這一點提出來，為難的是領導。</P>

換言之，難看的是領導！</P>

餘明確實不知道還開了槍，如果他知道，他不會就那麼讓李牧帶著他的兵回去。即便他知道，如果彙報中沒有涉及到動用了槍支彈藥的內容，他也不會追問。因為沒有出現無法收拾的情況。</P>

而且，餘明顯然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了解李牧以及李牧的情況。</P>

要查李牧開槍這件事情，就要查他的槍裡為什麼會裝著實彈……一想到接下來這些流程，餘明就一個腦袋兩個大。</P>

念及此，他再看向吳淩雲的目光，變得淡了許多。</P>

劉全峰更是在心裡暗暗說道，老吳啊老吳，你真是豬油蒙了心，非要把事情鬨大了才罷休。他連最後一絲對吳淩雲的同情心都沒有了。</P>

能夠當機要參謀的都是機靈的，嚴參謀一看餘明的臉色，就明白了個七八分。當即衝那些停下腳步的部隊主官們揮手，“各位快回去組織部隊參加下麵的比武吧。”</P>

都是人精，一看這種情況，就趕緊的上車走了。劉全峰微微搖了搖頭，也隨大家離開。隨後，嚴參謀又把考核組的軍官打發回去。現場就隻留下了三個人，餘明、吳淩雲和嚴參謀。</P>

吳淩雲此時也有些後悔了，但是話既然已經說出口，如同撥出去的水，收不回來，再者，他依然是對李牧膽敢開槍心中極度的氣憤。</P>

餘明走到吳淩雲跟前，語氣平緩地問道，“吳領導，李牧是怎麼開的槍的，整個過程從頭到尾說一遍，任何細節都要講清楚。”</P>

到了這個份上，不說也得說。</P>

嚴參謀趕緊的趕在吳淩雲說話之前插話說道，“吳領導，你可能不太了解李牧同誌的情況。他的編製雖然在軍區，但是檔案是在總部的，保密級彆比較高。如果李牧同誌真的開了槍的話，那麼就要查他的配槍和彈藥的使用情況。這些是要經過司令員批準的。你再好好回憶回憶，李牧同誌是不是當時真的開槍了。”</P>

傻子也都能聽出來，嚴參謀是希望吳淩雲懸崖勒馬，不要真的往下說，抓住這最後的機會挽回逐漸失控的局麵。</P>

嚴參謀在軍區機關服務了這麼久，他如何不知道李牧的情況特殊。</P>

如果不是調到野戰部隊這邊來，恐怕李牧這個人誰也不會知道，因為總部一定會抹除掉關於這個人的任何信息。</P>

嚴參謀苦口婆心，看似在為李牧說話，實際上是在幫吳淩雲，希望他不要再往深了追究，那不是他這個級彆的乾部能夠承受得起來的，就算是餘明，事情一旦到了那個程度，也不是他能夠控製的。</P>

餘明依然是目光平和地看著吳淩雲。</P>

吳淩雲渾身有些冷汗，他也許衝動，但是不笨。他的腦子裡很快就回憶了一遍掌握的關於李牧的履曆，再加以理解嚴參謀說的話，他也慢慢的意識到，自己可能觸及到了一些他沒資格觸及的層麵的東西。</P>

“長官，我……當時比較急，可能是我看錯了，或者是發令槍的聲音。”吳淩雲終於還是選擇了低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