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不提當年勇，走著。”</P>
小酒喝到了淩晨。</P>
第二天，小菊又過來了，在李杭朋的房間裡待了一上午，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P>
總部機關新任老總辦公室，副老總陳韜隨著機要參謀大步走進馮老總的辦公室。機要參謀出去帶上門之後，陳韜才在馮老總麵前坐下。</P>
自獵人突擊隊時期開始，陳韜的官路是一路暢通。先是擔任了一部部長，然後是總助，協助分管三部和四部，後來又到最高統帥部那邊掛職了一年，回到總部就成了最年輕的副老總。</P>
甚至有傳言說，陳韜會是軍改之後的首任老總。</P>
隻是未來再美好，對現在的頭疼事也是沒有太大的幫助。</P>
馮老總在批示文件，這個時候批示完手上這份關於某軍區申請擴大陸軍合成戰術訓練基地的文件之後，他就放下筆。</P>
陳韜開始彙報，“老總，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四部的同誌對三萬多條通訊信息進行了過濾分析，找到了二十多條關鍵信息。足以證明，天聖組織首腦紮買提的確是經過西北省軍區第701邊防團的防區逃竄出境的。”</P>
一周前，西北暴恐組織天聖組織的首腦逃脫了警察機關的抓捕，越境了。</P>
“701的問題有多嚴重？”馮老總問。</P>
陳韜沉聲說，“比較嚴重。部隊戰鬥力低下，尤其是戰鬥意識和士氣，都很嚴重。領導高玉良已經被批捕了，這個人長期和社會上的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有往來，沉迷於吃喝玩樂，有證據顯示，他還陷入了賭博，欠了很多錢，亂搞男女關係，無心管理訓練部隊。這是導致701團戰鬥力嚴重下降的主要原因。”</P>
“關鍵的是，因為高玉良的影響，乾部隊伍中都存在著好吃懶做的不良風氣。你要是說嚴重違反軍紀，倒也不至於。不過整體風氣是非常不好的，以至於基層官兵也受到了影響，就盼著吃喝，訓練自然也就搞不上去。”</P>
馮老總說道，“不乾事不管事，就是瀆職。查，徹底查清楚，誰占著茅坑不拉屎就處理誰。”</P>
“調查組已經過去了。”</P>
陳韜頓了頓，“現在麵臨的問題是，701團的主官怎樣安排。701團的防區是西段重要的邊境線，那邊的情況很複雜，三國交際的地方，地形地貌也很典型，長期以來是不法分子非法越境的首先之地。這支部隊的位置太重要了。”</P>
“主官怎麼安排，那是省軍區的事情，他們完全可以自己研究決定。”馮老總說。</P>
陳韜說，“按照規定是這樣，但省軍區打來報告，希望能從咱們總部派個人下去管理701團。”</P>
微微愣了愣，馮老總說，“他們是怕再出事了擔責吧。咱們有些乾部，就是想得太多，想的還不是組織原則。”</P>
“老總，這正是說明了問題的嚴重。”陳韜道，“我認為，從總部派人下去好好整治整治這個團，把這個團的戰鬥力搞起來。另一方麵也可以對下麵的情況有一個更具體的了解。”</P>
“我同意。”馮老總很乾脆，他曆來是這樣的作風。</P>
一個領導的任命，用不著上研究會，他一句話就能決定。當然，總部隻能是像省軍區推薦一個人選，不能越過省軍區去任命一個團的軍事主官。</P>
“有人選沒有？”</P>
陳韜笑著說，“有。我剛才翻了一下總部的人事檔案，發現有一名同誌很適合，而且他目前基本屬於休息狀態。”</P>
“那就安排下去，給他三個月時間，首先把部隊的精神麵貌搞上去，糾正不良的風氣。”馮老總輕輕揮了揮手。</P>
陳韜是副老總，他提出的人選自然是靠譜的，而且馮老總很了解陳韜，很清楚他的目光。</P>
誰知，陳韜卻是笑著說，“老總，這個同誌是李牧。”</P>
馮老總一下子愣了。</P>
“李牧目前在東南的勝利農村工作，算了算，也有大半個月了。老總，這位同誌的能力相信你是了解的。他是上校，在副領導這個位置上乾了兩年多，有很豐富的經驗。我認為，以701團現在的情況，總部範圍內，他最合適。”</P>
馮老總哼了一聲，“李牧不是總部的人吧？”</P>
“老總，您忘了，李牧的編製早就轉到總部來了，不過一直是掛在東南那邊。”陳韜說。</P>
馮老總還真的是忘了，他軍務繁忙，更何況李牧是他的女婿，他下意識的是選擇不去記那麼清楚記那麼多。這一點恰好和其他高級乾部相反。</P>
陳韜說，“老總，我和乾部部談過，目前來看，701這個爛攤子，非李牧不可。”</P>
頓了頓，陳韜凝重地說，“701團所處的位置決定了它的重要性，出了問題，我們不能輕易的換防，邊境地區部隊的調動，您也知道，非常的敏感。701團要盯死在那裡。以眼下這種情況來看，處理這個爛攤子的人，一定要有無畏思想，不怕得罪人，並且在基層官兵那裡有足夠的威信，最好要有一定的涉外交流經驗。這幾條一刷出來，咱們現在手上能用的，就李牧一個。”</P>
馮老總看著陳韜，說道，“什麼無畏思想，什麼不怕得罪人，你這是在暗指他是我女婿。”</P>
陳韜笑道，“老總，我不否認這一點，多多少少有些關係，但不占主要部分。李牧這個同誌，我是很了解的。當年在集團軍，他敢和隊長頂著乾，爭的就是一個理。不是這樣的同誌，很難在這樣錯綜複雜的局勢理裡理清楚思維，做出正確的決策。”</P>
“你是擔心，下麵有些乾部會影響到這個701團主官的想法。”馮老總換了個坐姿，說。</P>
“的確是有些這樣的顧慮。”陳韜點頭。</P>
沉思一陣子，馮老總微微點頭，“那就這麼定。派李牧去當這個701團的領導，給他一個月的時間，我首先要看到的是部隊精神麵貌的改變。做不到，就讓他繼續去喂豬吧。”</P>
“是！”</P>
陳韜心裡無奈苦笑，派彆人去，時間是三個月，到了李牧身上，就隻有一個月。</P>
彆人討個有背景的老婆會飛黃騰達，李牧倒好，不但沒飛黃騰達，還給老丈人壓著不讓升那麼快，否則，以他的功勳和表現，他早就是上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