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什麼目的。紮買提跑了，還是從我團邊防區跑出去的。701團的情況引起了上麵的重視，派人下來，就是整肅紀律。”徐清泉說。</P>

常同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思考著說，“如果僅僅是這樣，那倒沒什麼可擔心的。我還是有個擔心，會不會是為高領導的事情來的？”</P>

徐清泉抿了一小口酒，說，“玉良同誌有什麼事？他一不貪腐二不與犯罪分子勾連。頂多就治他一個瀆職。”</P>

“老徐，我看，沒這麼簡單吧？高領導這個人……”常同偉欲言卻止。</P>

徐清泉盯著常同偉，凝眉問，“同偉，你老實跟我說，老高還有其他問題？”</P>

“這倒沒有……”常同偉很猶豫，道，“他有什麼問題，你不是最清楚嗎？頂多也就是貪吃喝了些，偶爾去學學羅國語。你不也是，學學羅國語，算什麼問題。”</P>

“這倒也是……”徐清泉微微點頭，小腹忽然的借著酒勁有些熱了，不由的問，“最近有沒有新來的老師，聽說斯國的老師素質也不錯。”</P>

常同偉嗬嗬笑道，“還真來了幾個，晚上我安排吧。”</P>

“彆晚上了，一會兒就去。這新領導正在軍分區開研究會，不定什麼時候就過來。”徐清泉擺擺手說，忽然的想到以後可能沒這麼自由了，不由的傷感起來，一如窗外的未完全化開的雪一般寂寞，“這以後啊，怕是要耽誤不少課程了。”</P>

“這你就放心吧。”常同偉正了正身子，說，“我警察邊防的轄區，這點事情我還安排不了。”</P>

“全依仗老弟你了。”徐清泉開心的笑了，露出一口煙酒過度的黃黑牙齒。</P>

常同偉又想起一個事情，不由的笑著說，“上麵派了個新領導來，最鬱悶就是張大康同誌了，嗬嗬。”</P>

“大康同誌怎麼鬱悶了，彆瞎說。”徐清泉不動聲色地說。</P>

常同偉說，“你想啊，大康同誌在副領導這個位置上乾了有三年了吧，當年從機動作戰部隊調過來，那個意氣風發。老高被弄走了，理應他來接任這個領導。現在好了，上麵直接委派了一個。你說他能不鬱悶嗎？這對咱們來說，是好事。”</P>

頓了頓，常同偉忍不住說，“你看看他，搞什麼聯合機動巡邏稽查隊，非要拉上我們警察邊防。他是玩開心了，天天在指揮控製中心東指西戳的到處搞突擊檢查，我可就苦了。我這個邊防大隊攏共就這麼點人，他一下子就要我出一個排。我跟你說，現在下麵的警員是滿肚子怨氣。”</P>

徐清泉說，“他搞聯合機動巡邏稽查隊的初衷也是加強邊控管理。同偉啊，我真要說你兩句。你看看你下麵那幾個檢查站，人浮於事，個個無精打采的，這要是放走了犯罪分子放進來了不法分子，你怎麼交代。”</P>

“我心裡有數。”常同偉不耐煩地擺手，“你彆說我，701團的情況比我邊防大隊的要嚴重吧？你們那麼多人，居然能讓紮買提跑了。我接到命令圍捕的時候，你們已經讓他越過了邊境線。”</P>

徐清泉擺著手說，“好了好了，說到底，都是老高不小心。你說關鍵時刻他去喝什麼酒呢。去喝也就罷了，你得告訴我一聲，我好值班啊。結果呢，也該他倒黴，紮買提偏偏就那天晚上跑過來了。”</P>

“不說這些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且看看新領導要燒什麼火。”徐清泉眉頭又皺起來，“大康同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據我所知，和新領導過來的，還有一個副領導和一個參謀長。看看，人還沒到，權力就緊緊地抓在了手裡。這才是特派乾部的能量。”</P>

“參謀長？”常同偉愕然，“有個副領導一直空著，安排過來不奇怪。可這參謀長……孫連成怎麼辦？”</P>

“能怎麼辦，調離，占著茅坑不拉屎，很可能會降級使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這個參謀長逃不掉乾係。”徐清泉說。</P>

說到這，徐清泉瞪著眼忽然問，“同偉，我們陸軍的事情，你這麼關心做什麼。”</P>

“你說為什麼。”常同偉反問，“你要是出事了，還有我的好嗎？反之，我要是出了問題，你說你跑得了嗎？”</P>

“你這是在威脅我？”徐清泉語氣冷了下來。</P>

常同偉說，“你彆急，老徐！你我都是老長官帶出來的，說到根上，你我有什麼區彆？再者說，警察邊防部隊，他本質上也在武警序列裡。武警和你們陸軍，不都是一回事嗎？你看，武警部隊新上任的司令員張寧，他就是原滋原味的陸軍出身。”</P>

看了常同偉兩眼，徐清泉才收起了冰冷的神情。在正規的陸軍邊防部隊麵前，警察邊防部隊曆史以來都有“地方部隊”的自覺和自卑，哪怕這是一個紀律渙散的團。</P>

“走吧，學學羅國語，找新來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