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一起站崗的那名下士拿出煙來點了一根，靠在牆壁上抽，眼睛微微眯著，百無聊賴。石磊隻是看了一眼，連批評的力氣都提不起來。上行下效，阿拉圖哨所的紀律散漫已經讓他都開始麻木。</P>

他也努力過想要改變這種局麵，讓官兵們都振作起來，但他很快就發現，原因在連隊主官那裡。</P>

眼看著就要走了，石磊不想管這種爛事，但他過不了心裡那關。</P>

終於，石磊還是說話了，他道，“小劉，把煙掐了，站崗不能抽煙忘了。”</P>

叫小劉的下士斜眼看著石磊，滿不在乎地說，“三班長，抽根煙怎麼了。這大中午的犯困呢。”</P>

“我叫你把煙掐了。”石磊盯著小劉。</P>

小劉依然斜眼看著石磊，“三班長，你是一排的三班長，我是二排的四班長，你管不著我吧。”</P>

說著，他嘀咕了一句，“都要走的認了，還多管閒事，彆以為自己有什麼了不起。”</P>

石磊走過去，站在小劉麵前，盯著他的眼睛，“我叫你把煙掐了。”</P>

小劉對上石磊的目光，想要繼續抵抗，但他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氣。石磊的目光很嚇人，仿佛能夠讓人看到死亡的具象。小劉不明白，平時這個沉默寡言跟誰都不對付的老資格班長，怎麼突然就有這麼強大的殺氣。</P>

彆說他，整個701團也沒人知道石磊的曆史。</P>

他又怎麼能夠了解，一名曾經天南海北執行過大大小小十幾次實戰任務，在一次戰鬥中擊殺二十餘敵人的狠人，當他心裡起了殺心，渾身散發出的氣勢是多麼的震懾人。</P>

在石磊強大的氣勢壓迫之下，小劉心不甘情不願地摘下了嘴巴上的煙扔掉，狠狠地跺上一腳。</P>

“裝什麼兵王嘛。”小劉嘀咕一句。</P>

李杭朋從拐角的地方走出來，站在那裡，小張站在他身後的地方。李杭朋在那裡悄悄聽了幾分鐘，這個時候才出來。</P>

石磊猛然看見一名中校出現，心裡一驚，連忙敬禮：“長官好！”同時，他的手也握住了槍把，大拇指把保險打開——誰也不知道來人是什麼人。</P>

小劉也慌忙站好敬禮。</P>

小張對他們說，“這位是咱們701團新來的李杭朋副領導。”</P>

石磊認出了小張，軍分區副司令石彥辰的司機。小張跟著，證明了李杭朋的身份。</P>

李杭朋麵無表情地走過來，站在石磊麵前打量了一陣子，問，“你叫什麼名字？”</P>

“石磊！第52邊防營6連1排3班長！”石磊報告。</P>

微微點頭，李杭朋走到小劉麵前，問，“你叫什麼名字？”</P>

“劉，劉飛，52營6連2排4班長。”劉飛目光躲閃，心裡想著的是，剛才說的話，是不是被長官聽見了，心裡突突的。</P>

李杭朋依然打量著劉飛。</P>

但見劉飛的迷彩帽歪歪斜斜的，武裝帶扣得鬆巴巴的，褲管也沒紮起來。按照執勤的著裝要求，應當是穿戰靴的，但是劉飛腳下踩著的是迷彩膠鞋。和著裝嚴謹的石磊一比，高下立判。</P>

李杭朋此時思索的是，在一個哨所，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況，這是很讓人玩味的現象。</P>

還有一個問題。</P>

李杭朋問，“兩名班長站崗，你們的崗哨，一直是這樣安排的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