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快步到值班室。</P>

徐岩拿起了話筒，聽了一句就哈哈大笑起來，“是老趙啊，怎麼，趙大參謀大清早的，有什麼好關照。”</P>

說著擺頭看了看張以陌，抬了抬下巴。張以陌背著手也笑了。他知道是打來電話的是趙旭，從107團走出去的乾部，在軍區司令部擔任軍訓部的一名副處長。</P>

趙旭卻是絲毫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他的聲音沙啞得可怕，緩緩的說道，“領導，咱們的老領導……”</P>

電話那頭的趙旭，死死咬住了牙齒，後麵半句話無法輕易的出口。</P>

徐岩聽出了不對勁來，那顆心慢慢的沉下去，卻依然存在最後一絲希望，“他怎麼了？”</P>

張以陌看出不對來了，“怎麼了？”</P>

“說話！”徐岩提高了聲音。</P>

趙旭艱難地說道，“老領導犧牲了，在中心島。”</P>

107團的官兵們以及軍區機關長官們以及所有的乾部都知道，107團隻有一個老領導，他叫李牧。</P>

徐岩瞬間呆住了，雕塑一般站在那裡。張以陌急得不行，把話筒從徐岩的耳邊拿過來，“趙旭，出什麼事了？”</P>

趙旭哭著說，“議長，老領導犧牲了。”</P>

手中的話筒滑落，重重的砸在了桌麵上。值班室的乾部骨乾不敢去扶，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領導和議長這個模樣。</P>

“他怎麼會死呢，李牧怎麼會死呢？”不知道過了多久，徐岩像是暫停恢複播放一樣，然而卻是哂然一笑，禿自不知道聲線已經在顫抖，拿起話筒說，“李牧怎麼會死呢你說，老張，我看一定是誰在開玩笑。我打個電話問一問。”</P>

徐岩的動作並沒有什麼異樣，他拿起話筒，然後去撥號，動作很慢，前麵兩三個數字撥得很順利，慢慢的，動作越來僵硬，雙手在顫抖，渾身都在顫抖，手指顫抖著根本無力摁下下麵的號碼。</P>

他死死咬著牙，要撥完號碼。</P>

張以陌心裡難受得要裂開一般，“老徐……”</P>

徐岩停下了動作，慢慢的放下話筒。</P>

是啊，軍區司令部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嗎，趙旭會在這件事情上開玩笑嗎？</P>

徐岩感覺身子有些癱軟，他慢慢的走到行軍床那邊去坐下，兩個胳膊的肘部支在大腿上，慢慢的兩個手蓋住了臉，頭慢慢的埋了下去。</P>

值班室裡的乾部骨乾看到了他們終生難忘再也沒有機會見到的一幕——他們的領導像個小孩似的坐在那裡抱頭痛哭，死死壓抑著的哭聲讓天地為之變色……